转眼两日过去,在小七几人的紧盯之下,湘王府再无其它动作。
这一日,清早时分,京城以南的霖云城中,街角处一家不大起眼的米铺后院内,一只白鸽飞了进来,落在了院中的石桌上。
“爹爹,又有鸽子飞回来了!”
一名五六岁的稚童跑到前堂,同掌柜打扮模样的中年男人说道。
此时铺中并无客人在,男人闻言立即挑起帘子进了后院,果见一只鸽子站在石桌上。
他快步走过去,却不禁皱了皱眉。
鸽子“咕咕”叫了两声,像是在催促。
男人将鸽子拿起,仔细检查了一番,仍不见有信筒在。
鸽子却仿佛走完了流程一样,从他手中飞脱,钻进了一旁的鸽笼里埋头吃食去了。
“……”男人脸颊抽了抽。
信都跑丢了,还有脸吃!
这一程它怕是跑了个寂寞!
不行,为免密信落入他人手中带来麻烦,他还需立即去信将此事告知王爷……
男人想着,转身往书房去了。
……
同一刻,京城镇国公府内,许明意恰巧便正在思索着此事。
两日过去了,而湘王那封信,依旧不曾有什么新的发现。
或者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所谓蹊跷,是她认定了湘王有通敌之实,因此才下意识地断定那封信有问题——实际上,它的确也有可能只是一封寻常的家信。
可如此一来,线索便等同是断了。
湘王此人表面看来没什么头脑心机,实则格外谨慎,从其府上府兵巡逻的频繁程度便可看出一二。
为此,她和吴恙昨日曾猜想过,湘王府的戒备如此之重,会不会正是因为其中可能会有湘王通敌的证据?
但答案即便是肯定的,这般情形下,他们也总不能就直接闯进去找,漫无目的不说,也实在太过冒险……
再有便是小七,不,天目截下的那封密信——
信是传往滇州去的,滇州距京城远之又远,单凭一只信鸽,显然不够稳妥——吴恙说,这种情形,应当多半是由信鸽将信带出京城,再由湘王的人亲自送回滇州。
若湘王的人接不到约定好的书信,一日两日或还好说,隔得久了,必会去信告知湘王询问情况。
到那时,湘王必然会愈发戒备,要想拿到证据恐怕也就更难了。
想着这些,许明意不禁微微拢起了眉心。
这时,忽然有天目的叫声传进她耳朵里。
许明意抬眼去看,只见大鸟从椅上扑棱了下来,边叫边甩着脑袋。
看着大鸟仿佛受了什么刺激的样子,许明意不由问道:“怎么了这是?”
站在桌边正鼓捣着茶水的阿葵指了指手边的东西:“……方才婢子一时没瞧见,叫天目偷尝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