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因她的“嗜睡症”,镇国公府也没少四处求医打听,这味昙枝草,最先是她从一位郎中口中听来的。
相较于西域的长眠草,此药对人身体的损害小之又小,但因珍稀少见而并不常用。
可这位太医既开了这味药,便不可能不知道此药的分量该如何把握。
“许姑娘看了本宫的药方?”敬容长公主眉心微动。
若如此大胆,于镇国公府,可不是好事。
“晚辈怎可能看得到殿下的药方。”
许明意神色如常地解释道:“不过是方才晚辈带来的丫鬟不慎撞到了替殿下熬药的婢女,药罐碎裂之下,我那丫鬟从药渣中察觉到了不对,因忧心殿下身体,才将此事告知了晚辈而已。”
敬容长公主无声笑了笑。
“那还真是凑巧啊。”
现下想来,凑巧的事情似乎不止这一桩。
“左右不过是叫人睡得熟了些而已。”她有些浑不在意地说道:“许是太医有意替本宫调理睡眠,故才将药下的重了些。”
“或是如此。”许明意并不反驳,只是道:“可人在昏迷的情况下,对周遭发生的事情皆会一无所知,如此之下,难免就给了有心之人可乘之机。”
但她隐约感觉到了,长公主似乎并不想和她好好说话。
果然,接下来敬容长公主的态度更加明确。
“许姑娘多虑了,本宫这长公主府,可不是纸糊的,谁想进来便进得来。”
许明意微微垂下眼睛。
这话就不必接了。
府中有没有别有居心之人,这位长公主殿下显然比谁都要清楚。
“倒是许姑娘,不,应当是镇国公府才对——”
敬容长公主轻声说道:“镇国公府可比我这区区长公主府要招眼得多,论起提防小人,贵府才更该多上些心。”
许明意心绪微动。
这是在提醒他们镇国公府吗?
选择在此时提起,难道说,长公主所面临的难题,与他们镇国公府有相似之处?
他们镇国公府是在某方面成了皇帝心中的威胁,可长公主拿什么威胁皇帝——总不能是拿这一府可以貌美杀人的面首吧?
“殿下可知对症下药一说?”
压下心中起伏,当务之急,许明意还是相对直白地多说了一句:“若有相应症结出现,便不可讳疾忌医,更不能心存侥幸,认为这病并不打紧。”
敬容长公主含笑道:“本宫身体如何,本宫自是清楚的。许姑娘的好意提醒,本宫记下了。”
许明意听懂了。
这是摆明了不想让她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