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半被迫地承认暗恋简振,一个她看不顺眼的男人,陆繁星很不甘心,只要一想到月光下简振那个得瑟的笑容,还有那欠揍的语气,她就气得牙痒痒。
他心里一定暗爽:你陆繁星清高什么,还不是喜欢我到死去活来,这回老子终于逼出你心里话,我看你以后还怎么清高?
我喜欢你个屁啊,陆繁星心里尖叫着,麻烦你照照镜子好吗?
我陆繁星会傻到去喜欢一个颜值比自己高的男人吗?这么伤自尊的事我会去做吗?
必须不会啊!
心情郁结了一个晚上,隔天陆繁星上西方美术史选修课时走神,破天荒登录□□,翻了一圈“为简哥哥生猴子群”聊天记录,她突然就释怀了。
没什么好丢脸的,暗恋简振的妹子能从大学城这头排到大学城那头,把他宠上天的妹子多了去了,如果当着他面承认喜欢是一种丢脸,还有那么多妹子陪着她一起丢脸。
这么一想,陆繁星心里就舒服了很多。
既然他想较劲,那她就发发好心让他赢一次吧。
不想听课,她就走神骂他:我的说谎病需要看医生,你那自恋病才是无药可救!行行行,我惯着你,自恋狂我等着你原地爆炸的那一天!
她决定还是少跟简振打交道。恰好简振又两天没来健身房,陆繁星日子正舒坦呢,许悦小姑奶奶又给她找不舒坦。
她发来微信。
西瓜呱呱:姐,我又画了一张超满意的!前所未有的满意!!!你帮我带给简哥哥看啊!拜托拜托!
见到这消息,陆繁星那张脸都快比苦瓜还苦了。她觉得她不能再继续做递纸条的小天使了,这牺牲也太大了,身心都遭受到了摧残。
隔天没课,她拎着一袋许悦爱吃的橙子又跑去医院看她。
进了病房,许悦果然躺床上对着画板涂涂画画呢,床底下扔了不少废稿,陆繁星怀疑,她艺考都没那么用功过。
“繁星姐!”许悦见了她格外激动,笑得跟朵喇叭花似的,“想死你啦!”
“想我才怪。”陆繁星上去就戳了小姑娘一下:“想我给你当信鸽还差不多。”
“嘿嘿,都想都想啦。”许悦开始撒娇,“繁星姐你越来越漂亮了呢。”
小姑娘嘴上抹了蜜,陆繁星自然心情不错,细细打量许悦,精神比上次来好了不少,虽然脸色还是苍白,但脸上多了一些朝气,又是那个爱笑的许悦了。
是什么让许悦重燃对生活的热爱,陆繁星心知肚明。只是这样一来,就不太好劝说她别再让她递画了。
陆繁星转念一想,许悦画多少是她自己的事儿,但递信那就是她说了算了。都已经递了好几次了,后面就糊弄过去算了。
“姐,简哥哥看了我的画吗?”许悦急哄哄问。
“应该看了,我听到他还跟朋友说,最近有个妹子给他画画,画得不错。”陆繁星又开始瞎编,谎话出口,她就觉得自己的说谎病也快无药可救了,谎话说得比真话还溜。
天真的许悦很容易就信了她的话,笑得眉眼弯弯:“太棒了,我就知道他会喜欢!”
陆繁星忍不住好奇:“悦悦,你到底给他画了什么啊?”
“让让。”身后有道不耐烦的声音,犹如突然降临的天籁,陆繁星的眼睛腾得亮了,马上转身。
简振大概是被她那小狗见到肉骨头的眼神给恶心到了,很嫌恶地瞥了一眼,干脆把她当空气,走了。
简振又连续来了两天,陆繁星也连续观察了他两天。她敏锐地察觉到,这段时间健身房多了好几张年轻的女性面孔,并且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们显然不是来健身的,是来看男人的!
看的是谁?自然是简振简大爷了!
女人越来越多,她发觉到了,简振自然就不用说了。陆繁星隔的老远观察他,见他被形形色色的女人环绕,表情越来越黑沉。
照此下去,他很有可能就减少健身的频率,甚至不来这儿健身了!
陆繁星心里焦急,既然她不想糊弄许悦那颗懵懂少女心,那她就要赶紧把事办了。
她没想过亲手把画交给简振,虽然这方法简单粗暴,但是丢人。她偷偷去男更衣室晃了一圈,惊喜地发现简振衣柜的门从来不锁,里面就塞了一些衣服,没什么贵重的东西。
又隔了一晚,简振又来了,趁他在跑步,男更衣室又没人的时候,陆繁星偷偷摸了进去。她鬼鬼祟祟地把粉红色的信封塞到了他T恤下面,关上柜门转过身,见到门口突然进来的男人,心脏猛地一颤,跟被人定住了一般心虚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简振又用看贼的目光盯着她,很不客气地问:“你在男更衣室干什么?”他顿了一下,“你好像是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