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见礼:“五小姐安好,公子您方才唤我?”
沈修妄不置可否,朝书案旁边的人飞去一个眼神。
苏檀随即看向五小姐,沈佩恩笑着接话,走上前:“是我寻你。”
她从袖中掏出一个白色小瓷瓶,递给她,垂眸看向她的手腕说道:“这是我刚配的药膏,治麻绳捆缚的伤最有效。”
“每日早晚涂抹,别沾水,两三天就能痊愈。”
苏檀张开掌心,双手接过,唇角挂笑:“多谢五小姐。”
“谢什么,你成日帮我料理药圃,我还没谢你呢。”
苏檀接过小瓷瓶,垂眸看了一眼,粉白指尖缓缓收紧,心里浮起丝丝暖意。
提到药圃,沈佩恩想到正事,扭头对沈修妄说道:“二哥,你交给我种下的那几株草药,似乎要开花了呢。”
她又向念棠求证,“前日你去过,可曾瞧见?”
苏檀颔首:“确实已经打了青色的花骨朵。”
闻言,沈修妄微微坐直了身子,手指随意拨动一根琴弦。
“铮~”
琴音泄出,他若有所思。
看来从通州带回来的种子,的确有点意思。
能开花便能结果。
既然寻不出医药记载,那就等它结出果子来,一试究竟。
他抬眸看向五妹妹,嘱咐道:“近些日子你多加看护,再过几日我要去广陵,届时有了结果再飞鸽传信。”
沈修妄隐隐猜测,此物必定和太子在江淮谋取暴利的私产脱不开干系。
五小姐点头,敏锐抓住他话语中的关键词,问道:“去广陵?”
沈修妄颔首:“不错。”
小姑娘两眼放光:“可是远在江南水乡,青石小巷,烟雨蒙蒙的广陵城?”
“正是。”
苏檀心头微动,沈修妄要出远门了,那她是不是终于可以计划……
沈佩恩上前一把拽住兄长的衣袖,可怜巴巴,摇晃道:“二哥,你带我一起去吧。”
沈修妄往椅背后头一靠,好整以暇地笑笑,一寸一寸,无情抽走姑娘指尖衣袖。
漂亮的嘴巴,一开一合间,说出世上最最冰冷无情的话:“带、不、了。”
小姑娘一张笑脸登时垮下来了,嘴撅得都能挂油瓶。
沈修妄俊眉一挑,笑得邪肆:“好生在府中待着准备及笄礼,女红刺绣、学掌中馈,总不能一概不通吧。”
“说出去都要丢长姐和我的脸。”
“我……”
沈佩恩语塞,鼓着嘴,悻悻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