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喜偷看子婴脸色,却只见得一副惨白之相,即使仓廪积粮亦未添喜色。
“此番。。。糟了!”子婴呆愣原地,口中喃喃,“韩信擅猜测未生之战,南北而战虽急,当在韩信预料之中。何况尉缭先生归魏,韩信必知有大战,此地不该有粮!”
“王上此言有理。”杨喜亦察觉关窍,“除非魏地并无战事!可。。。敖仓如此积粮重地,不该把守松懈才对,莫非。。。”
子婴早些时日闻秦徒言赵代之地,南阳之地已起战,便不疑有他。自知或成大错,正欲率兵返程,只听得西南二方杀声震天,敌已来犯。
“众将士随寡人西进杀敌!”
分明是归,子婴为不削弱士气,硬着头皮言进。
敖仓位于荥阳东北敖山,子婴脸上汗液未干,再率将士重走旧途。
好在来途中,杨喜派兵驻守成皋,子婴虽满心忧虑,但自认成皋还未落入敌军之手。
马背颠簸,眼中景色急速后退,终于止于泛着满眼白色光泽的铠甲,与一张从未见过的英武面容。
“来将。。。何人?!”子婴并未疲乏,言语却难掩慌乱,莫名有种天亡我也的感觉。
英武男子策马立于阵前,语气平淡,“在下楚人。。。柴武。”
“柴武?!”子婴知晓其能,不由惊呼。
柴武与英布合力便是当年项羽帐下最强战力,分开后的英布完全不是司马龙苴的对手,足以证明柴武能力超群。
楚营错失韩信,又未得柴武为将,如今这两大名将何为一处成为大敌。
“原来秦王知晓在下。”柴武淡言,面色无波,静看子婴犹如看待一具即将被送入棺椁中的尸体,“不过初见亦是最后一面,秦王之兵不下,十万,然在下六万众足以去秦王性命。”
“放肆!”
一弓箭手忍无可忍,一箭朝柴武胸膛射去,只等得一道道清脆撞击之声,箭支划过铠甲,没入土地之中。
“此甲亦算是锁子甲,不过较更精细些,任秦兵箭支如雨,难以伤在下与。。。诸将分毫。”柴武淡笑,轻抚胸前划痕。
“尉缭先生将此法告知韩信?!”子婴心已凉半截,双目大张。
“此事乃是秦王失约在先。秦王若不趁机攻魏地,便无今日之灾!”
柴武点头示意弓箭手,弓箭手心领神会弩箭连射,奔向城墙。
数箭齐射归于一点,正射在子婴正下方城墙处。
“连弩之法。。。尉缭先生。。。”子婴咬牙暗骂,为人背叛之感漫过心头。
“秦王亦无需动怒,韩大统领擅战法,亦喜器攻,早便听闻秦王有兵刃奇法。即便尉缭先生不告之,今日亦会如此。”柴武笑道。
意气风发的秦兵所依仗的便是奇器,此刻敌军之器不输己军,士气大跌,渐渐乱了方寸。
“秦王昔日破巴蜀,只因沛公之将有隙。今日在下便不计秦王兵力占优,你我放开手脚一战,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