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够凶残的,要是被他们知道寡人是在骗他们,估计真要反了天了。”子婴心中嘀咕道。
长剑挥舞,血水混着雪水,慢慢融化着周围的白雪。冷冽的空气也无法禁锢住刺鼻的腥味。若不是夹杂着布块,周氏兄弟的尸体碎到可以无法辨认是人的残骸。
“咳咳咳。”
子婴有些受不了,掩面咳嗽。
张耳朝着贯高等人,使了个眼色,众人忙脱下外衣,包裹着周氏兄弟的肉末,上马欲驶出城外。
“诸位这是要去何处?”子婴问道。
张耳擦了擦衣上的血渍,拱手决绝道,“这二人是楚人,行此不忠不义之事,无颜返回故里。本王打算把二人尸骨丢弃在咸阳城西,任凭风吹水流,永世不得还乡!”
“咸阳城西?”
扔在咸阳城旁,子婴直觉得晦气。
“常山王既然如此厌恶此二人,不如埋在杜城之南,再给二人设立个墓碑。”子婴思索道。
“秦王这是何意?哪有给叛臣立碑的道理?”赵午不解道。
“既是叛臣,就当将名姓示于世人,任人唾骂。”子婴解释道,“杜城西南隔着汉中郡与巴蜀相望;东南隔着临江,九江,远眺楚地;向东想至楚地,也需过河南国。这二人不忠不义,若是成鬼回来找常山王等人报仇,也被杜城隔绝。如此不见吕雉,不见楚地,不见咸阳之地,才是真正适合叛臣的埋葬地。”
“妙啊!”张耳顿觉开悟,“秦王能想出此计,当与本王是一路人。”
“秦王高计,小人这就去办。”张耳众人连连点头,掉头直奔南向而出。
“切记,要将二人姓名,籍贯,所犯何事,被何人所杀刻在碑上。”子婴喊道。
“小人记住了!”渐行渐小的声音回道。
子婴嘴角轻笑,他此举才不是如表面所言,真正原因此刻不能对任何人说起。
“侠客们也是真是容易被骗的,不知何时才能骗过范增那群老狐狸之流。”子婴心中暗道。
张耳轻诺脚步,忽地踩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认出是周氏兄弟的其中一人的舌头。
刚刚众人只是将周昌二人斩首,并未割掉舌头。
“这。。。是秦王割断的?”张耳皱眉道,心中渐渐起疑。
斩断舌头,为的就是不让人说话。子婴难不成怕周昌二人说出什么?
“唉,正是寡人所为。”子婴故作叹气道,“这二人居然想让寡人杀了常山王。寡人问其由,他们居然说常山王等人背叛刘邦,该当被诛。寡人听不下去了,便用赵侠客教寡人的剑术割了他们的舌头。说来此举,却是有些残忍,常山王见谅。”
“原来如此,秦王不必自责,只是割舌头已经算是仁慈了。”张耳缓缓点头道。
“秦王能用在下所教的剑术,在下三生有幸。”赵午笑道。
子婴暗笑,赵午也是够傻的,如此精妙的剑法才不是他教的呢。也真是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的。
“常山王可知周氏兄弟刚刚所言的,临江国,刘邦必死所为何意?”子婴故作不解道。
此话一出,张耳众人面色变得极其难看。
“诸位这是。。。?”
张耳紧握剑柄,叹道,“秦王今日真是险些被他们骗了!吕雉那个贱人定是杀了沛公,再将秦王的兵力骗到东侧,她好趁机大军攻入汉中,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