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软不行,再不软就是跟百姓作对,就是不顾大义。
杨业再次审视眼前这年轻人,目光中凝聚出来的,不再是是冰冷,而是一种欣赏。
石韦情知杨业顺着梯子下了台阶,便将一副教训式的表情收敛,歉然道:“晚生知杨老将军深明大义,方才一番唐突之词,只怕也是班门弄斧,令杨老将军见笑了。”
长吐过一口气后,杨业的脸上竟是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
他捋着胡须,淡淡的笑道:“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你是我所见过的最不一般的年轻人,你竟能把老夫都说得有些惭愧,真是不同常人啊。”
能得到杨业的一句夸赞,简直比登天还难,此时这位老将的态度,已与先前是天壤之别。
石韦如愿以偿,终于完成了赵匡胤交给他的使命。
当下他欣然一笑:“晚生不过是一普通的郎中而已,能有什么奇的,真真奇的,乃是当今圣上,老将军若是见了,一定会倾心的佩服。”
石韦委婉的提醒杨业,既然冰释前嫌了,就该赶紧去面圣。
杨业也识趣,便即提出更换衣装,随他马上前去面圣。
石韦闻言大喜,于是便等候了一会,待杨业更换朝服之后,才陪着他离了杨府,径直前往城外的御营。
赵匡胤对于杨业的到来,自然也是大喜过望,正如石韦所说的那样,他非但没有对杨业有一丝责怪,反而是大加厚赏。
而且,赵匡胤还当场委任杨业为代州知州,并授左领军卫大将军,命他长驻代州,北御辽国。
赵匡胤这一手用人不疑,令杨业惊讶之余,更是大为感动,当即伏地叩首,声称愿为大宋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次日,石韦便奉天子之命,带了大批的赏赐,亲送往杨府去。
此时的杨家上下,已对石韦完全没有敌意,杨业率其杨将子弟,在府中设下大宴,好生的招待了石韦一番。
杨家自杨业以下,都是北地豪饮之士,轮番的向石韦敬酒不休,直把他这个自诩酒量过人之徒,喝得是七荤八素。
这一喝就是喝到了大半夜,石韦已醉得七八分,眼下天色已暗,太原城治安又不行,石韦便只好留宿于杨府之中。
杨府上下也喝得皆醉,唯有杨延琪一人是清醒的,她便扶着石韦,先行去往厢房休息。
“我没醉,杨将军,咱们干了这杯。”一路上,石韦嘴里还唧唧歪歪个不停。
杨延琪力气倒也大,一只手便将他这百多斤的扶住,边走还边抱怨道:“你也真是的,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多,怎的醉成这样子。”
石韦马上哇哇叫道:“谁说我不能喝。”
“好好好,你能喝行了吧,呆会别吐我身上才是。”杨延琪无奈的苦笑道。
她将石韦扶进厢房,为他脱了外衣,伺候他躺了下来。
然后她又亲去厨房弄了一碗醒酒汤,一口口的又喂石韦喝了下去。
这一番忙乎之后,本是半醉的石韦便有些清醒了过来。
当他看到自己躺在杨延琪的肩头,看着她那般温柔体贴的喂自己时,心中忽然产生一种深深的暖意。
石韦便趁她注意,轻轻的在她红润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杨延琪一怔,脸庞顿生羞色,笑嗔道:“你这人真是无耻,刚一清醒点就做坏事。”
石韦一本正经道:“我亲我自家娘子,怎么就是做坏事。”
“呸,谁是你家娘子。”杨延琪娇羞的斥道。
石韦笑眯眯道:“你现在这样子,不就像是个贤妻伺候自己的夫君么,不是我娘子又是谁。”
石韦分明是在故弄调戏于她,但杨延琪听之心中却如吃了蜜一般,又羞又是欢喜,便将头扭向一旁,抿嘴悄悄的笑。
看她那娇羞的样子,石韦心中怦然而动,不经意间又想起了那一晚的激情快活。
一想到她狂野的画面,石韦的邪念便如火焰一般熊熊而生。
他便将她手牵起,顺势揽住了她的纤腰,笑问道:“那天晚上,你为何要不辞而别呢?”
“我……”杨延琪想起了那羞事,更是有些难为情。
她越是这般难为情,石韦就越是看得心思痒痒,那种戏弄的心思就越是强烈。
眼珠子一转,石韦便从怀中抽出一物,往她眼前一晃:“延琪,你还记得此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