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若水豪然道:“远志你放心吧,连长江我都不怕,又何惧区区一条通济渠。”
“好好,甚好。”石韦拍着樊若水的肩,大感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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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的金殿争辩后,朝中再无人对迁都之事提出反对。
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晋王并没有再打算向天子施加的意思。
不过,赵匡胤却没有强行下旨迁都,而是仍以商议为由,暂时将迁都之议悬而不绝。
私底下时,赵匡胤却派人秘往河阳三镇,想召赵普前来叙一叙君臣旧谊。
只是赵普的回应却是,身染疾病,未能成行,请圣上见谅。
河阳三镇就在洛阳之北,与洛阳城只隔着一条黄河,就算是赵普有病,也不至于连这几步路都走不动。
赵匡胤很清楚,赵普这是不想卷入迁都之争这个旋涡,借口故意不想来。
赵匡胤又气又无奈,本想你爱来不来,但又想除了赵普之外,只怕无人能压制得住他那好弟弟。
权衡之下,赵匡胤便令石韦去河阳给赵普诊病,私下里却授意石韦,务必要说服赵普,让他主动的站出来为君分忧。
召赵普还朝是石韦献的计,眼下天子已将他视为心腹近臣,赵普借口不肯还朝,那自然得由他出马把赵普给“弄回来”。
石韦得到君命,不敢稍有耽搁,回府收拾了一番便即上路。
河阳城位于黄河北岸,乃是黄河中游最重要的渡口,自古以来,若从河北进攻洛阳,必先据河阳。
石韦离开洛阳,两日之后北渡黄河,顺利的抵达了河阳城。
入城之后,石韦直抵赵普的节度使府。
听闻当场翰林医官使亲临,赵普不敢不见,便是命人将石韦请入前堂。
石韦闲坐堂中,环顾这大堂四周,却发现赵普的这座府院甚是简朴。
当年赵普在汴京为相时,石韦虽然没登门拜房,但也听闻宰相的府邸富丽堂皇,在整个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豪宅。
今时再看这座府院,简朴得连石韦都觉得有点寒酸,根本与他这节使度的身份大不相符。
“这个赵普,估计是记恨着天子以受贿为名将他罢休,所以才故意住得这么寒酸,他这是做给天子看呢。”
石韦心中揣测之际,却听得一阵阵的咳嗽声中,赵普在几个丫环的挽扶下,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
石韦赶忙起身相迎,拱手道:“下官见过赵相。”
“石医使快坐……咳咳……老夫身染疾病……咳咳……不能远迎……咳……还望石医使见谅了。”
赵普一句话咳得断断续续,不时的还得往丫环捧着的小痰盂里吐几口痰,那般气息虚弱的样子,俨然是真有重病缠身一般。
“赵匡胤跟我说,赵普多半是在装病,今时看来,他这副德性倒真像是有病在身,他不会真的是这关键时候病倒了吧。”
石韦心中顿时有点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