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莎已死,能从嘴巴里撬出其他有用消息的,便只是巴珊了。
所以,将巴珊送到宋焱手下跟前时,宋寅再三强调了一番。
毕竟巴珊是土生土长的燕国人,对大齐国的语言经过宋瑾瑜半个月的恶劣要求,也只是勉强到了听懂话的地步。
若是想让她乖乖的把知道的全都事无巨细的说出来,还得慢慢来。
毕竟巴珊被两个蛮子毁了身子,溃烂的下半身如今还在化脓发炎,想必后半辈子都不一定能正常走路。
再者说来,她引以为傲的娇躯也彻底变成了伤痕累累的模样,不可能复原。
作为曾经乌卡其宠在手心里的绕指柔,现在却又被乌卡其亲手扔给手下,被当面欺辱的去了半条命,唤作常人,恐怕早就被仇恨和不甘霸占身子,做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虽然现在的巴珊还比较平静,可保不准她心里憋着什么坏水,所以宋寅让弟兄们把巴珊关到了单独的地牢之中。
宋寅提起巴珊,不由得想起被她咬断命根子,在回燕北十三郡的途中一命呜呼的事。
他一边如实汇报的同时,一边暗暗咋舌。
没想到巴珊看着这么娇小柔弱,动起手发了狠,也是怪吓人的。
衣渡作为乌卡其最亲近的手下,被宋寅重点看护,安排了好几个守着的人盯着,而后问话。
彼时,从蒲城带回来的燕国俘虏已经安排好了去处。
倒是戴望舒这边,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好。
只见戴望舒俏脸惨白,有气无力的拉着宋瑾瑜的手,而后开口:“将军,奴有错,无论受了什么罪,也全是罪有应得。”
“将军,莫要为了奴流泪,奴不值得你如此作践身体。”
宋瑾瑜已经布满了猩红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戴望舒,而后一字一顿的开口道:“舒儿,你之前答应了本将军什么?”
戴望舒一愣,旋即重新低下了头。
宋瑾瑜抓住了她的手,将那冰凉的小手放在自己脸颊旁,很是忘情的蹭了蹭。
“舒儿,你分明答应了我,不能再自称你自己是望奴,或者奴婢。”
“你是戴望舒,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任何人的附庸,不是什么任人践踏的下等人。”
“你是我宋瑾瑜在意的人,也是我宋瑾瑜愿意发誓,此生此世只愿娶你为妻的人!”
“舒儿,答应我,不要再妄自菲薄,好吗?”
宋瑾瑜蹭着戴望舒的手,眉头轻轻的皱着,却没有半点觉得不合适的模样,甚至还越发痴迷起来。
戴望舒抿了抿唇角,分析着方才宋瑾瑜所说的话。
从她被卖到了燕国的一瞬间,她便不会再推心置腹的信任任何人。
何况是满嘴跑火车,只用下半边身子考虑问题的男人。
此时此刻,虽然宋瑾瑜说的比那唱戏的唱的要好听无数,可戴望舒却是一个字,甚至一个标点符号也不愿意信。
若是她曾经不信爹爹,她的生活或许不过如此曲折繁复,最起码不可能被生生断了手脚,一辈子都离不开旁人的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