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焱将宋寅带到了南山,而后与他席地而坐,就着最烈的烧刀子,为在场的无数兄弟手足开始践行。
死去的弟兄们个个都是好样的,怪他二十年前错把豺狼虎豹当成手足兄弟。
漫山遍野空空荡荡,萧索的风带着些许凌厉,让宋焱脸颊有了淡淡的刺痛感。
宋焱下意识摸了摸脸颊刺痛的地方,入手所去是一片濡湿。
他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宋寅坐在旁边,无声的倒了一杯烧刀子,旋即倒在了面前的地上。
紧接着,又满上了杯中酒,旋即一饮而尽。
火辣辣的灼烧感将体内的寒意尽数驱逐而出,胃里虽然滚烫,心却是寒凉无比。
太阳渐渐西斜,衬得整个南山越发凄凉起来。
宋焱沉默的又倒了一杯烧刀子,一饮而尽。
“兄弟们,我对不起你们。”
大丈夫能屈能伸,有泪从不轻弹。
不过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宋焱起身,走到了李鹏的坟前,燃起了一堆火,将纸钱一点一点送入了火堆之中。
宋寅也是心中格外沉重,一言不发的归拢着其他的纸钱。
二人遥望着漫山空旷,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
临近这一次哀悼结束,宋寅才把好似老了十岁的宋焱搀扶着回到了帐中。
“将军,您识人不清,也是无奈罢了。”
宋寅张了张嘴,想安慰一下宋焱,却是无从说起。
宋焱苦涩的抬了抬眼皮,露出了他满是血丝的眸子。
“宋寅,说说回来的路上,你们和那逆子在做什么。”
“不过五天的路程,硬是拖了大半个月。”
宋寅叹了一口气,将宋瑾瑜和戴望舒在离开蒲城不久后便看对眼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告知了宋焱。
蒲城之中,关于战天箫的条件,宋瑾瑜大致与宋寅说了说,所以现在宋寅也准备给宋焱说说。
宋焱静静的听完了关于蒲城发生的一切,包括乌卡其如何对待姬妾,如何被姬妾暗杀,又如何在戴望舒的步步相逼下孤立无援。
宋焱垂了眉眼,知道戴望舒那女人的城府极深,宋瑾瑜那蠢货自诩天骄,竟然连她的面具都不愿看过。
若说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戴望舒实在算不得传统意义上的美人,不过是借着受伤,强硬的博得宋瑾瑜那逆子的欢心罢了。
从燕北逃走,直到去了边疆,一直都在沉着气,韬光养晦,寻找机会。
也不知此女心机深沉到何种地步,竟能隐忍到这般。
宋焱皱了皱眉头,示意宋寅继续说。
在军中,戴望舒自从得了宋瑾瑜的关心,便时不时靠着他的照顾寻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