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吞咽,胸口有点疼,恶心,想要吐,听到薇儿的死,我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
一瞬间,百感交集。
白子惠说:“知道严重了?”
我深呼吸几次,然后问,“卫弘文呢。”
白子惠说:“走了。”
我不由的怒从心起,说:“他们这群杀人凶手,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了?毒品,故意杀人,都触犯了法律。”
白子惠放下了材料,抓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很热,这我才察觉,是我的手太冷了,不仅仅是手,还有心。
“董宁,你给我冷静下来,你问过我,我告诉过你,这个社会的黑暗,法律,不制约统治阶级,你记不记得那句老话,刑不上大夫,我们古代就是如此了,有钱有势,便意味着享有特权,人从来就不是平等的。”
我叹了一口气,我说:“你说的我都知道,只是我觉得好不公平。”
白子惠说:“我也是特权阶级中的一员。”
我不知道白子惠为什么要这么说,往自己身上引,我摇摇头,我说:“我知道你不一样,你不会滥用特权的。”
白子惠说:“不,你判断错了,我也一样,迫不得已的时候我也会滥用特权,跟那些人没什么区别,我不会否认这一点的。”
我说:“我知道你,你不会做卫弘文那些荒唐的事,这是你们的根本区别。”
白子惠说:“那假如我撞车撞死了人,恰恰还是因为我的责任,比如我喝了酒,比如我没有遵守交通规则,你是希望我接受法律审判,还是希望我逃脱法律。”
我犹豫了。
白子惠说:“很难抉择对不对,因为是我,你认识的我,所以你会犹豫,就算内心深处觉得被法律审判才是对的,但你还是忍不住的想我没事,对吗?”
我点了点头,对,我不想看到白子惠有事,因为对她有好感,便单纯的站在她这一边。
白子惠说:“那些大人物们也是这样想的,当他们的子女亲人触犯法律的时候,他们第一时间想的是如何解决,如何免责,人,都是这样子的。”
我更加觉得无力,一方面是身体的无力,另外一方面是现实让人无力。
“那薇儿就白死了?”
白子惠说:“不,卫家会安排好后事,会给薇儿亲人一大笔钱,会好好解释薇儿的死因,让人们看不到此处的黑暗,让司法系统挑不出毛病,一切太平,相安无事。”
我笑了,说:“薇儿死了,她的家人却发了一笔财,她是那么爱财的一个人,真是好笑,你说对吗?”
白子惠依旧抓着我的手,温暖着我,我知道,她现在想方设法让我接受现实。
“董宁,你知道吗?我对薇儿一点都不同情,她会有这样的结果,完全是因为她的选择,事情经过我已经了解了,当薇儿决定和卫弘文一起设计你,她便应该有这样的觉悟,因为她眼里只有钱,所以再看不清楚卫弘文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更加让我无法接受的是她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来,还是对你,所以啊,董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们没权利干涉,当品尝到选择的甜,我们不去分享,当品尝到选择的苦,我们也不去感伤。”
白子惠是想告诉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
可是,卫弘文的报应在哪里。
我说:“对了,子惠,你打了那个电话对吧。”
白子惠说:“还好有那个电话,要不然便救不到你了。”
过了我和白子惠约定的安全时间,白子惠第一时间便给对方打了过去,说明了身份,并求助于对方,对方反应极快,带人直接去了薇儿家,同时,定位我的手机。
打完电话,白子惠也赶了过去,陈姐留在酒店,白子惠没有让她跟过去,在路上,她接到对方电话,肯定我的手机在薇儿家,还好去的人多,卫弘文带的人素质很强,精通格斗,能沾毒的都是些亡命之徒,好在曾茂才的朋友也不是泛泛之辈,带的人也不是乌合之众,不过短暂交锋之后,双方都占不到便宜之后便停了手,互相报了来头,具体的内幕,白子惠并不知情,第一时间,她便跟着我来了医院,据白子惠的判断,双方可能达成了某种协议,但具体还需要曾茂才的朋友向我解释。
现在,曾茂才的朋友就在门外,白子惠出门,一会,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三十多岁,有些黑,身子精壮,身上有军人气质。
我知道他叫韩中,我说:“韩哥,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韩中说:“客气什么,不过,兄弟你来东湖应该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的。”
我说:“是我做错了。”
韩中笑笑,说:“我又不是怪你,你是曾哥的兄弟,便是我的兄弟,应该我好好招待招待你的。”
说完,韩中转过头,说:“白总,我想跟董聊几句。”
白子惠知道韩中这是要跟我说要紧事,点点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