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种很复杂的动物。
你永远猜不透他们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或者准备做些什么。
凌弃从来没有看懂过楚逸,她不懂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以他的才能,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能混的风生水起,又为何偏偏要和他们过不去呢!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若是当初没有遇到他,死在大火中的只会是南灵儿,这个世界上便再也不会有凌弃的存在。这也是她心中一直介意的,一方面她恨着楚逸给她带来的改变,另一方面却又不得不承认,是这个男人给予了她第二次生命。
但现在,凌弃什么也不愿意去想。因为,眼下发生的情形已经不允许她胡思乱想了。
远处的笛声陡然发生了改变,而随着乐音的飘出,行尸们的动作竟然诡异的快了几分。本就是习武之人死后的身体,虽没有活着时候的威力,但因为无所畏惧才成为了人们难以对付的缘由。
人是会累的,可行尸却不会。因为他们早已经死去,只有着人类的本质,却退除了人类该有的一切。与其说他们是一群会走动的尸体,倒不如说是一种不容于世的怪物。
凌弃手中有一柄长剑,却并未她平日所用的软剑,乃是随意从夜楼的兵器库中挑选而来。软剑为她的随身兵器,可是面对着这等对手,她却不愿意委屈了自己的兵器。或许,选一柄耐用的长剑才是稳妥的办法。
随着行尸越走越近,四周的荒草燃烧发出了噼啪声,以及鞋底踏着草地发出的沙沙声。明明是白日,却给人一种暗夜下的阴森可怖之感。
所幸在场的都不是普通人,对于这等情景看在眼里,心中所有些畏惧,却也不会如普通人一样乱了阵脚。况且这次随同而来的人数虽算不上众多,却都是被夜月精心挑选过,不仅胆识过人,武功也是上乘,更主要的是口风紧的很。
行尸一事本就属鬼怪之谈,但眼前却是实实在在的发生着。若是被有心人士给听了去,难免不会生出其他的事端。
便是因为这等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理由,夜月才慎重对待了这次人手的选择。
事前已经知会过个人,让他们注意自身便是,若是真的遇到抵抗不过的情况也莫要硬碰硬。毕竟他们肉体凡胎,哪里抵得上这群不知疼痛死亡为何物的行尸。
众人听从夜月的教导,便愈发的小心行事起来。只是此刻看到那一群如普通人一般的行尸,心中难免还是有些震惊的。
适才已经发觉,火虽是能阻拦行尸的脚步,却不能将他们完全消灭。从而也证明了一件事,那便是行尸并不畏火。
幸而现在是在白日里,若是到了夜晚,怕是这群行尸们更是要嚣张的紧。纵然不清楚这等妖物的弱点在哪里,但谁都清楚,妖物此等污秽之物是畏惧阳火,故而在正午时间尤为虚弱。
只是不知楚逸是否知道这其中的奥妙,但凌弃也是心有所想,便想出了这么个法子。而以阳火论处,不知人间的凡火可行,只是一试之下,不禁有些失望。凡火到底是人为,不如阳火厉害。
眼见着一群行尸近在咫尺,凌弃的心中已经百转千回。适才凭借良好的视力她有清楚的看到,有的尸体在胸口处分明有一伤口,怕是死因是因为心脏受创。从这方面也可以说明,心脏并非是行尸的弱点。人体最突出的一个弱点便是在胸口处,不仅因为极易寻找,而且是一个适合下手的地方。故而,在她曾是杀手的时候,总喜欢从他人背后进攻,不仅省力,而且绝对不会留有活口。
除却心脏一处,那么便只剩下头颅了。不知道这缺少了头颅的尸体,是否还能继续行走那?
心念一起,凌弃便以传音入密对夜月道:“一会儿着重攻击尸体的头部,看看此处是否为行尸的弱点所在。”
“主母所言极是。”夜月也正有相同的想法,听凌弃口语,只觉不谋而合,当下便赞道:“一会儿不要让众人先行出手,待我试探一下,再作打算。”
凌弃沉吟了一下,也道:“此法却也可行。只是你切莫恋战,遇事小心为上,切莫被那些妖物沾了身子。”行尸毕竟是尸体,怕是身体中蕴含着浓郁的尸毒,凡人若是沾惹上,哪里有命可活。因而,凌弃的担忧不无道理。
“主母且放心,夜月一定会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