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当时光考虑咱们的利益,生怕这东西积压造成损失,毕竟夏天货架时间太短,又加了条让人家损失自负,可恰恰忽略了供不应求这事,在对人家必须提供多少量上没有给出限制,现在我一找人家,人家就拿合同说事,可我又不敢给他放开口子。就简老板这捉弄人的性子,他给你拉一车过来,一天卖不了,又把咱们坑了回头你还得找他。”
“是吗?这这事随后咱们商量商量”
楚秀女一下子被搞得哭笑不得了,倒没想到这个不是漏洞的漏洞成了最大的漏洞,这事嘛,好像也不难解决。无非是增加加工费而已。
踱着步子向前走着,看到了不少熟悉的菜品,其中就有尝过的白菜根子、灰菜叶子、笈笈菜梗,美其名曰挂上了绿色野蔬,一问卖得如何,许、张俩位经理也是不迭地点头,这菜的口味虽然稍稍怪了点。可也正迎合了年轻人的好奇心,再挂上绿色蔬菜的名头,自然是噱头十足了。
素食就更琳琅满目了,比原来多了几十样不止,量都不大,但看着红红绿绿黄黄摆开,实在是大开胃口。
“你们挑几样,一起吃啊!?”楚秀女随意地挑着几样菜,似乎感觉和以前的变化并没有多大,场地还是场地、用具还是用具、原来的服务员都没动,但这经营的差别就变化大了,三个人进来多大会功夫,又有不少成双成对或者三五成群的进自助餐厅里来了。难道,难道就应了那老话:同行不同利。
挑菜的时间最麻烦,俩位属下跟着经理的步子走了颇长一段,知道楚总现在是处处好奇,先从配料、品相、香味来辨别味道的差异,然后再决定取舍,挑菜的功夫就渐进用餐时间了。偶而可见服务员传话着,后灶白衣白帽的传菜员端着不诱钢盆传着售馨的菜品,任谁一看,也是个红红火火的生意。
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楚秀女蹙着眉轻咬了一块挑的排骨,尝了尝青橡肉丝、尝了尝酸辣白菜、又尝了尝麻辣豆腐,跟着是唯地吸着凉气,放下了筷子,许、张二位经理也及时停下了动作,还以为把楚总辣着了,不料楚总抿了口白水却是诧异地问着:“许叔,许叔,咱们的厨师。他没做什么手脚吧?”
“没有。”
“那这口味!?比如这麻辣豆腐,绝对不是咱们以前做的那味道,提得档次不”
“噢,那是食尚做的豆腐。一多半消化给咱们了。厨师们都愿意用这种不粘锅、不掉渣不烂块的食材。”
“什么?他还会做豆腐?”
楚秀女一听,又被这个惊讶逗笑了,张经理一解释才知道,不但豆腐,而且豆腐脑、豆花、豆浆、豆皮、豆干一个系列的花样全能做得出来。楚总不在的时候简凡死缠硬磨在这里出早餐,许岳山被纠缠的没办,法,以租金日结的形式把场地租给食尚,而卖早餐一直可以卖到上午十点,几乎和午餐快餐的经营时间接连到一起。据说收益不错,究竟有多少。连许岳山也说不清楚。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生意越小利润越大,这么大的经营场所周边这么好的环境,简直是得天独厚了。
说着说着搞得楚秀女也有点吃亏了的感觉。看看许岳山脸色讪讪像犯了错一般,不忍苛责,想了想,微笑着安慰了句:“没事,他在给咱们趟路,他做得越好,咱们将来学得越快明天就去找他。他再敢限量。咱们不租给他场地。”
说完了得意地一笑,许、张俩人也跟着悻然笑了笑,打了这么时候交道,恐怕比楚总更了解食尚那位当家的有多难缠,楚总愿意把这棘手的事接过来,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总的来说嘛,楚秀女还是觉得很高兴。不仅仅是看到日报表上的增长的销售额,身临其境地感觉一下更是如此。三个人闲聊着没吃完饭,差不多挤挤攘攘地餐厅已经快满员了,服务员们满头大汗地传着菜。楚总看样也不大喜欢这噪杂的环境,草草用餐起身出了二楼餐厅,没有上楼却是直接下楼去了,准备看看快餐厅怎么样了。
一个字:火!两个字:热火!
本来生意就不错的快餐厅此时略显火爆了临窗的小桌、厅中央的大桌,桌桌不空,还有络绎不绝进来的食客。在这里的吃饭是预收款凭票打饭的,和单位的食堂制差不多,收银台着聚集着高高矮矮的客人手里扬着大钞小票喊着买多少,门厅之外的车早停得满满当当。
“算了,不看了张经理通知一下,下午三点准备开个会,我休息一会儿”
楚秀女心下释然地笑了笑。不打算挤进去凑热闹了,看着热闹就足够高兴了,踱着步子几分优雅地上了楼,不管是报表还是眼见,都足以证明此次强强联合的正确性了。
“许叔,您怎么不说呀?”张经理弱弱地问着枯站的许岳山,看着楚总懵然不知,有点
“那你怎备不说?”许岳山把包袱扔回来了。
“我一说不挨骂吗?真没想到简凡这么刁,我说了真怕把楚总气坏了张经理又是为难地自言自语了一句。
说这话像牢骚,许岳山侧眼看了看这位张芸经理,公关部兼总经理助理,一个模样倒也可人的丫头,虽然足够精明和干练,可和那位脸上一条疤的简老板比,还是嫩了点。想了想安慰着:“还怕没人说呀,下午开会肯定要炸锅,你做好思想准备”都巴不得看楚总的笑话呢。”
一中午做着激烈思想斗争的许岳山没有睡好,合作了一个月有点筋疲力尽,等进了六楼会议室,那位精力过剩的张经理早安排就位了,环视了一眼圆桌会议,心里暗暗念叨了句:麻将又要开始了。
袁副总的位置空着,人捞出来了,还一时没有定论,也没来上班,这位袁副总原本就是老楚总的司机一步一步混上来的,在公司里先前的威风比楚总还重几分。再往下数是一位风姿卓绝的女人,隔着桌子许岳山都闻得见这位女人身上浓重的香水味,就是自助餐厅隔壁负责凹美体馆,公司里风传和袁总有那么一层关系,看着这女人偶尔显摆似地挺挺颇高的胸,几乎是堆到会议桌上的两大块肉;偶尔开口,也是嗲声酸得倒牙。这样子是恨不得和天下男人都有一腿的货色,什么都会搞,就是生意搞不好,搞得比美容馆是年年亏损,袁纪兵不来,这个人许岳山直接忽略之。
另一边打头的是公司财务部经理楚喜峰,老楚总的堂弟,年纪比许岳山还大十岁,这是跟老楚总一块打天下的元老;旁边就坐着他儿子楚宇飞,也在公司里负责三到五楼的ktv娱乐项目,这父子俩好歹能勉强盈利。再往下是挂着市场总监虚名的刘诚,一位奶油很重的小生,一边接着美体馆那位抛来的媚眼,一边笑着献着殷勤。
像所有的家族式企业一样,虽然新世界做得还不够大,不够强,可这家族内斗体现的已经是淋漓尽致了。楚秀女招聘了张芸这位职业经理人,一年不到提拔到了经理助理的位置;袁纪兵也培养了美体馆这位叫付雨霞的二奶;楚喜峰和儿子本就把持着公司的一大块收益。连由经理秘书升格到经理夫人的后妈也不闲着,半年前生生地把个市场总监插到了公司。
在公司里,你得顶着上家、看住下家、防着对家,这就是叫麻将的原因,很可能输输赢赢都最终你才能看到结果,但结果永远不会尽如人意,很可能是一赢三输、抑或者两赢两输、更可能是三赢一输,究竟谁赢谁输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精力、财力都消耗在这些你看我、我防你的内耗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