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陆陆续续传来。
楚眠看了一眼,不甚在意地笑笑,转身脚步轻快地离开。
撇了那堆跟踪的人,楚眠没有回蔷园,而是去了附近的一个露天足球场。
足球场很大,此刻呈弧形、密密麻麻的座位上空无一人,只剩下一圈的路灯照着这个孤冷的球场。
楚眠在其中一个位置上坐下来,将手中的塑料袋放到一旁的座椅上,从里边取出一罐啤酒。
今天不止是楚醒的生日。
也是她的生日。
据楚家所说,当初捡到她的时候,她身上留着一张写着出生年月日的纸条,就连生的时辰都和楚醒一模一样。
每年生日的时候,楚家都会为楚醒大办生日宴,而她作为一个养女不能祈求太多,只配躲在房间里悄悄吃一块属于楚醒的生日蛋糕。
今天,她终于把楚醒的生日宴给砸了。
可她,还是没吃到属于自己的生日蛋糕。
“楚眠,未来的路还有很长,以酒代蛋糕,祝你21岁生日快乐!”
楚眠举起手中的啤酒,对着清冷潮湿、没有人的空气大声地喊了一句。
喊完,她嘲笑自己的蠢,仰起头将啤酒大口大口灌下。
一罐酒,很快就见了底。
楚眠十八岁之前是乖乖女,不曾喝过酒,在贫民窟三年又没有条件饮酒,并不知道啤酒的后劲也这么大。
她很快就有些意识迷离,人往后靠去,双手搭在两边的椅背上,仰头望着黑漆漆的夜空,月亮躲在乌云,连星子都没有一颗陪着她。
还真是寂寞呢。
楚眠自嘲地低笑着,然后拿起一罐又喝起来。
一罐接着一罐。
到最后,她喝不动了,提起双腿放在冰凉的座椅上,头靠着椅背,眼睛半睁,人已经晕乎了。
低沉的脚步声从座伴中间的石阶一步一步走下来,停到她的身后。
楚眠管都没管。
男人身着一件黑色大衣在她身后的位置上坐下来,眼角微微上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因酒醉而醺红的脸,“楚眠?”
他试探着。
迷迷糊糊中,楚眠感觉到有人在跟自己讲话,随口应道,“嗯?”
她呢喃般的尾音勾人心神。
果然是叫这个名字。
“怎么叫这么一个名字?”
厉天阙坐到她的身后,嗓音磁性。
侧脸极俊的轮廓在场内路灯朦胧昏黄的灯光下犹为深邃,眸子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