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摆摆手,“跟那个老妖妇……啊不是!跟我岳母无关。雪璐告诉我她带的那个年段有个学生死了,初步排除了意外身亡,可能是自。杀或者谋杀。她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现在忙得焦头烂额,压力很大。”
“陵南大学……”岑戈似乎想起点什么,低语了一句。
“怎么,你也听说过那顺口溜?什么‘春风又绿江南岸,陵南的美女看不完’……”刚才还义愤填膺的马上金鹏换了副色迷迷的嘴脸,用肩膀撞了一下罗子,“带上我呗?”
罗子没理金鹏,“岑戈,你看这……”
岑戈扬了扬唇角,“我有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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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罗子为了赶动车,先走一步,本该由他审讯的嫌疑犯交给一队长岑戈。说实话,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岑戈的条件会是要跟罗子一起去陵南大学。
二队正在侦破的特大抢劫杀人案嫌疑犯之一严同富坐在审讯室里,眼中狠戾不减,冷漠地看着透视玻璃后坐着的金鹏和勤翔。他俩都没开口,一个人摆弄着电脑,一个人整理案卷。一会儿后,门口又进来一个高个子男子,拉开中间的椅子坐下,此人正是代替罗子“出战”的岑戈。
金鹏按照常规手段询问了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后,严同富明显开始警觉起来,曾分别坐牢两年、八年的这位惯犯对探员们的审讯流程熟悉得很,也知道自己对一些问题有保持沉默的权力。
“你们这个团伙一共四个人,目前你和刘顺都归案了。”金鹏接着说,“我知道你们几个兄弟情深,但如果真是兄弟就给其他两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当然,如果你坚持不说,我们迟早也会抓住他们俩,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们提供点方便,将来在量刑上,法官也会考虑你今天的立功表现。”
“我不知道。”严同富低头看着地板,开始一问三不知。
勤翔说:“你总觉得你们是劫富济贫的一伙人,可死在屠刀下的那些人也不见得做了什么坏事,人家也上有老下有小的。你都已经坐在这里了,就多为自己和家人的将来考虑考虑,直白说了吧,毕竟你不是主犯,有立功表现你会早放出来几年,说不定还能看到你儿子娶媳妇。”
严同富跟没听见似的,始终目光低垂。
简略看完案卷的岑戈清了清嗓子,金鹏和勤翔自觉不再发问,并期待严同富溃不成军的一刻。
“严同富……”岑戈靠在椅背上,抬眼看住他,嘲讽一笑,“你真以为自己坚持一问三不知,他们就会把藏起来的那部分钱留着给你儿子?”
一语切中要害,严同富猛地抬起头。
岑戈心知肚明,这种团伙最经不起分赃不均。他始终带着一抹讽刺意味很强的微笑,看着严同富,“这几次你们抢劫珠宝店一共掳走价值25万元的金饰、61万元的珠宝以及十几万现金,全部由主犯洪文彪保管。他是不是向你们保证过,逃匿之后会想办法寄一部分给你的家人?你们的逃亡路线尽在我们掌控之中,你和刘顺往北,主犯洪文彪和他亲弟弟文峰往南。他们,为什么往南?”
严同富瞪着岑戈,等他说下去。
“往北,一路平原,处处监控,你们落网早在预料之中;往南,是那兄弟俩老家所在,也是私赌盛行的地方,再往南,就是陵州码头。你比我更清楚,洪文彪是个骨灰级的赌徒,这点钱全部输光或者翻倍也就是一晚上的事。无论是赔是赚,都再没有你的份,你让他逍遥法外,就等于出生入死给别人做嫁衣。而他让你和刘顺往北,就是要吸引探员的注意力,让他们兄弟俩豪赌一场,偷渡出境。”
“放你妈的狗屁!”严同富怒了,激动地差点跳起来,“挑拨!你他妈在挑拨离间!这种手段老子早就见过!”
金鹏拍了一下桌面,“严同富!你嘴巴放干净点!”
“如果是我信口开河,那么为什么你和刘顺被捕时身上只有区区三万块钱?这点钱,能支持你们走多远?从你们开始逃亡到被捕,已经过去了一周,你老婆儿子收到一分钱了吗?”岑戈示意勤翔,拿出一份银行流水单,近几天,一点收入都没有,“钱,是个好东西。明知你要被抓,还给你家人汇钱,这种赔本生意,换做我,我也不干。他们是亲兄弟,你和刘顺向来都不是‘自己人’。”
严同富望着流水单,嘴唇微微颤抖。
“既然他不说,我们不必接着问了。”岑戈站起来,轻轻拍了拍金鹏的肩膀,“就按刘顺交代的方向展开追捕吧,他见到流水单马上就说了,比这个人识时务。”
“等等!”严同富大喊一声,“我也交代!”
岑戈看了看金鹏和勤翔,目光分明在说“剩下的交给你们了”。他俩点点头,心想,岑队不愧是缉毒一线出身,一边挑拨一边使诈,干净利落得好似快刀斩乱麻,再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都抵挡不住这位大神恩威并重,几句话四两拨千斤,每次他一进审讯室,就自带“前方高能预警”标签。
“岑队这就出发去陵南大学了?”金鹏暗搓搓揣测,“他是不是也想看美女去?”
勤翔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是个花心大萝卜,岑队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