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异于拔除习惯,摧毁信念,所造成的打击和伤害几乎是毁灭性的。
但——
“人和野兽最大的区别在于前者拥有自控能力,而后者全凭天性横冲直撞。我重利,但也讲原则,不是我的,终究不会属于我,就算千方百计、绞尽脑汁,也不会长久。”
“你跟我讲原则?”杨岚看着他,难以置信,仿佛在看一场荒唐到极点的笑话,“不,你所谓的原则只是你懦弱的借口,是不是因为沈婠那个小贱人?她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变成现在这样?!”
沈谦看着她恼羞成怒的样子,眼中隐隐流露失望:“难道您觉得,凭我这双手还不能挣下一份丰厚的家业,非得盯着明达过活?”
他有能力,有人脉,还有日进斗金的天水地产。
“即便没有沈家,没有明达,我照样可以在宁城站稳脚跟。”
“可你自己挣和现成的……”
“妈,”沈谦打断她,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你还没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杨岚表情一僵,在他近乎审视的打量下,半晌才缓缓开口:“……阿谦,不是我要瞒你,而是你父……他的身份暂时不便公开,等到合适的时机,才能给你一个交代。”
沈谦听到她险些脱口而出“你父亲”三个字时,眼中飞快掠过一抹厌恶。
好在杨岚也意识到不妥,迅速改口。
“不便公开?”轻笑一声,几许嘲讽,“这么说,他还有些来头?”
杨岚目光微闪,默认了。
沈谦却不以为然。
女人倏地正色:“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去查,因为查也查不到。”
“不试怎么知道?”
“阿谦!我没有开玩笑。”
“我也没有。”
说完,站起来,语调平平,温淡如故:“您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阿谦!你听妈的,不要轻举妄动——”
回应她的是一个走远的背影,挺拔从容。
杨岚失神地望着,轻声低喃:“我只是怕你引火烧身……”
见过杨岚的第二天,沈婠就组织召开了董事会。
对于她的意图,在座众人都心知肚明。
不过——
“我没记错的话,好像只有董事长才有权利召开临时董事会。”
沈婠微微一笑:“您记错了,除董事长之外,还有持股最多的大股东可以。”
“持股最多?”眉心狠狠一拧,“不也是老沈?”
“曾经是,但现在情况有变。”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经过这段时间的共事,在场众人已经慢慢了解沈婠,她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有理有据。
做过的每一件事,都章法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