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豹速度极快,沈婠能感觉到奔跑时的颠簸,以及掠过耳畔的呼呼风声。
真实得不像话。
突然,猎豹嘴上一松,她从高处坠落,失重带来的心悸令她浑身一颤,猛然醒来。
不料还有更大的惊吓在后头。
却见一道身影静立床前,幽灵般盯着她,浅浅的月光照进那双暗沉深邃的眼里,泛出凄凄冷光,莫名寒凉。
沈婠瞳孔一缩,突然坐起来,咬牙切齿——
“沈、谦!”
“……是我。”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大晚上进我房间……啊!”
伴随着一声惊呼,沈婠被他打横抱起来,径直走到浴室,往浴缸里一摔!
不知何时,浴缸已经放满水。
她掉进去的瞬间,水花四溅。
冰凉的液体从四面八方涌进口鼻,险些憋得她喘不过气。
哗啦——
沈婠找到着力点,猛地站起来,抬手朝面前男人甩出一个耳光。
啪!
力道,又重又狠。
声音,既清且脆。
“疯够了吗?”睡衣全湿,紧贴在肌肤之上,勾勒出女人玲珑姣好的身形,脸上、脖颈全是水,头发也乱糟糟地耷拉在两侧。
这样的她无疑是狼狈的。
可那双眼睛却又黑又亮,燃烧着愤怒,灼灼逼人。
不柔弱,不胆怯,不温吞,无甚畏惧,所向披靡。
啪!
第二个耳光。
“现在呢?清醒没有?”
男人被打偏了头,半晌,才慢慢转回来,眼底一片茫然。
“你……打……嗝……我?”
沈婠闻到他身上那股浓郁的酒味,不由冷笑:“打的就是你,怎么,要还手吗?”
沈谦摇头,然后,再摇头。
最后,摇成了拨浪鼓,嘴里念念有词:“不……不能打……这里对不对?”他抬手抚上她左边脸颊,迷惘的眼里闪过一抹类似沉痛的情绪,“不能打……打了……进医院……你听不见了……”
沈婠心口一紧。
不……不可能……
他怎么会知道?!
曾经,沈谦一个耳光打得她永久性失聪,可那是上辈子发生的事,这辈子从沈婠踏入这座老宅起,原本的轨迹就已经彻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