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不上。”
贺淮倒抽一口凉气,“你就不知道去找找?!”
“怎么没找?宋家那边说,他已经两天没回去,打电话也不接,咱们常去的欢狼俱乐部也没见过他。”
“完了完了……”贺淮坐立难安,“你说他会不会那啥?”
“啥?”
“自杀啊!”
那头似乎惊了一下,旋即冷嗤:“开什么国际玩笑?阿凛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自杀?不存在的。”
“是吗?你别安慰我。”贺淮将信将疑。
秦泽言不知想起什么,眼神忽明忽暗:“他就算要死,也不会用自杀这么憋屈的方式。”
“啊?那他会用什么方式?”
“起码也要拉个人垫背才行。”
……
沈婠找到宋凛的时候,他已经醉瘫在包间沙发上,四仰八叉,像头亟待宰杀的猪。
她拔了电源线,嘈杂的音响戛然而止,又把灯全部打开,原本昏暗的室内在刹那间恍如白昼,明亮到那些蜷缩在角落里的阴暗与龌蹉通通无所遁形。
沈婠走到沙发旁,居高临下打量着昏死过去的男人。
脚边是砸落的酒瓶,流淌着红色酒液,一股浓郁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顽强地钻进鼻孔。
“我知道,你没醉。”沈婠淡淡开口。
沙发上仰躺的人毫无反应。
她也不在乎,轻声一笑,自顾自道:“听声音,也该猜出我是谁了吧?真没想到,有一天也能欣赏你宋少爷落魄的样子。想当初在温泉山庄,你高傲得像只花孔雀,连看我一眼都不屑。如今,却只能用装醉这样的蠢办法来维护你那点岌岌可危的自尊心。宋凛啊宋凛,你说你怎么就混到这步田地?连条臭虫都不如。”
回应她的,是男人轻微的鼾声。
但暗处,沈婠看不见的地方,那只手却缓缓收紧,似乎在竭力克制。
“都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你张牙舞爪这么多年,也该到头了。”她俯身,把酒瓶捡起来,放到茶几上,动作轻轻,神态温和,看不出半点戾气,但出口的话却如利刃般剜肉割心——
“从你对我下药的那一刻起,就该预料到自己会有今天,毕竟,我这个人不太善良,最擅长睚眦必报。哦,你还不知道吧,这次巨峰集团的项目是我代表哥哥出面,和马总进行交涉的。”
这回,“昏睡不起”的人不再装死,噌的一下,翻身坐起,充血的双眸冷冷盯着沈婠,像月色下凶狠的饿狼对猎物呲出森寒獠牙,以便随时发起攻击。
在这样的目光下,沈婠笑了,比任何时候都开心:“原来,你没醉啊?”
清丽的面庞覆上妖冶之色,如同暗夜之中噬人精魄的鬼魅,邪性森冷,阴鸷艳绝。
原来,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宋凛大笑出声:“哈哈哈……沈谦真蠢!误把财狼当野狗,错将虎豹看成猫!蠢呐!真蠢!”
骂人的话,似哭似笑,却掩盖不了男人眼底那一抹荒芜和苍凉。
阿谦,我不信你看不见!
除非你自欺欺人,视若无睹!
可怜,可悲,可叹!
这样一个表里不一、野心勃勃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你怜悯维护。
“马向前出尔反尔,是你做的?”
“良禽尚且知晓择木而栖,更何况人?MT金融和天水地产,只要他马向前不瞎,就该知道孰优孰劣。我还能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放弃MT不成?”
“强词夺理!”男人怒目而瞪。
“技不如人,就要承认,没什么好丢脸。可你却是个奇葩,自命不凡,却眼高手低,如今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还认不清形势,说到底,你就是活该!自作自受!”
“闭嘴,你这个贱人!”眼神一狠,宋凛伸手抓她。
沈婠眼疾手快,后退两步,令他扑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