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少说,坦白从宽。”
回应他的是少年抿紧唇瓣,一脸坚决的样子。
胡志北:“……”擦!
同一时间,书房终于迎回了它真正的主人。
权捍霆坐在皮椅上,隔着一张巨大的办公桌,楚遇江低眉敛目,垂手而立。
他早就有预感,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了。
“说说,她是怎么知道的。”
楚遇江:“……起初,沈小姐联系不上您,就已经开始有所怀疑,我按照您的吩咐在问话的时候,尽量隐瞒,但后来凌云那边也联系不上,我想应该出事了,一时之间方寸大乱,不够警惕,就被套了话……”
权捍霆眉心骤紧。
若非楚遇江这边口风不牢,又怎会给沈婠顺藤摸瓜的机会?
不瞒就坦白,可一旦决定要瞒,那必然要捂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这才像权捍霆的风格。
但最后还是被沈婠窥破。
这和权捍霆该不该瞒她没什么关系,重要的是他既已下令,楚遇江却没能瞒住,那就叫失职。
眼下正秋后算账。
作为权捍霆身边追随多年的“老将”,楚遇江太清楚自家爷的脾气,从他选择对沈婠和盘托出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所以,事到临头,还算坦然。
不过,有些话他还是想说——
“沈小姐不傻,瞒得了一时,也瞒不过一世,她早晚都会察觉。”
楚遇江并非为自己开脱,只不过在陈述一个事实。
权捍霆比谁都清楚这点,“如果不是考虑到这个原因,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
最起码一顿罚是免不了的。
楚遇江霎时噤声。
“训练项目翻倍。”权捍霆冷冷开口。
“是!”他轻舒口气,这已经算轻得不能再轻的惩罚。
问完这一茬,权捍霆并没有让楚遇江离开,反而表情愈发凝重,显然接下来才是重点——
“殡仪馆遇袭是怎么个情况,你说清楚……”
从楚遇江的角度看过去,六爷还是那个六爷,表情如故,镇定自若,仿佛天塌下来都不会多眨一下眼。
可只有权捍霆自己知道,平放在膝头的双手在隐隐颤抖。
想到沈婠差一点就……
如果不是沈谦替她挡了那一下,他如今可能就见不到她了。
权捍霆甚至不敢继续往下想,眼中嗜血的光芒一闪而过,“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