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峰吗,你立刻带慎终来黄山,恩,这样,再通知朱骝先和徐恩增,让他们二人也来官邸,我有些事情需要你们去做。”
说完,他便挂电话坐回到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继续处理公文,似乎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但心中怎么想的,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至于为什么要让军统和中统的负责人一起来,原因就是制衡,不管中统的战绩有多么糟糕,作为上位者必须一碗水端坪。
况且孟挺这件事,徐恩增做的非常好,不仅在情报上打击了西北的嚣张气焰,还在政┴治上给了地┴下党一个“难堪”,更是清除了国府内部的内鬼。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该给中统一个机会,否则军统一家独大,对任何人都不是一件好事。
而远在城区罗家湾的戴春峰将话筒缓缓放回压簧,表情阴晴不定,最后看向前来请安的得意弟子,惊疑不定的问道。
“慎终,刚刚听到了吧,你觉得委座有什么事让我们去做,还非要叫上中统,难道是局里出现了地┴下党的奸细?”
听到奸细二字,左重脸不红心不跳的摇摇头,这点心理素质都没有,还当什么潜伏人员,随即他冷静的为便宜老师做起了分析。
“老师不用担心,学生认为委座应当是为了和谈之事烦恼,季某人“还都”在即,传闻对方与蒙疆、华北、原金陵临时政┴府有意联合,我们与伪政┴府的力量越来越接近。
日本人向来狡诈多变,很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对领袖和国府狮子大开口,我想,委座接见老师一定是想让我们找机会刺杀一两个汉奸,借此破坏貌四个汉奸势力的合作。
没有这些人助纣为虐,光靠日本人那点可怜的兵力,别说进攻国统区,怕是连维护占领区的治安都做不到。
您别忘了,西北天天搞什么游击作战,鬼子的后勤运输线屡次被偷袭,兵力十分缺乏,若是缺少了伪军的协助,敌人定然会手忙脚乱。
到了那个时候,急于和谈的就不是我们了,而是日本人,提条件也将是国府,战争有望在短时间内结束,民众们期盼已久的和坪就要来到了。”
左重熟练地睁眼说着瞎话,不过某人叫他们去官邸的原因,他讲的是实话,跟外行人想的不同,大部分情报不是靠窃取获得的,靠的是分析。
某人性格并不优柔寡断,但抗日的意志却从来没有坚定过,前几年就和日本人勾勾┴搭搭,这一次决议和谈,自然要踢走碍事的绊脚石。
比如那些提倡联合抗日的民主人┴士,又比如季某人的“盟友”们,反正谁敢阻拦就除掉谁,这事对方倒是杀伐果断,颇有古时枭雄的风姿。
对面的戴春峰微微颔首,听左重这么一说,他放心了不少,只要不是军统出内鬼就好啊,军统绝不能变成中统那样。
下一秒,他走到镜子前一边整理仪表,一边淡淡说道:“此事不算难办,姓季的跟那几方貌合神离,给他们一个教训,这些人就会自顾不暇了。
让岛城站做好准备,如果伪政┴府真在那里举行会谈,他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制裁那些卖┴国求荣之辈,我不要伤亡数字,我只要那些汉奸的人头!”
斩钉截铁的说出这段话,老戴转过身示意左重打电话给朱骝先和徐恩增,他对徐恩增的声音过敏,尤其是对徐恩增得意的声音过敏。
哭笑不得的左重立刻联络中统办公室,让接线员接通沈东新的号码,这个家伙在医院“养伤”了大半个月,早就回到了工作岗位。
而那位美丽的护士小┴姐,已然是沈主任的女┴友,最大的目的达到了,沈东新再赖在医院不走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沈东新去通知朱骝先和徐恩增,因为不仅戴春峰不想听到徐恩增的声音,左重自己也不想。
“喂,东新吗?”
“难得啊,左副局长,打电话过来有什么指教?”
电话一接通,左重随意打了声招呼,在听到沈东新的调侃后他没有废话,直接转达了某人的命令。
没想到沈东新听到命令马上反问:“什么?去官邸?朱局长现在就在局里,随时可以出发,不过徐恩增和马克带着孟挺去郊区了,据说要处决犯人,要不要我去找一找?”
处决犯人?
左重瞳孔猛地一缩,果然,徐恩增不可能轻易相信孟挺,他之前想到的投名状终于要来了,此事凶险异常。
孟挺不动手,结局是死亡,动手了,那就没有了回头路,脑中快速思考了半秒,左重挂断电话转身笑着提议去看看热闹,戴春峰沉吟片刻没有反对,两人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到哈尔滨了,去了马迭尔旅馆,可惜接头人没来,怕是要暴露啊!(ー_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