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弈去上朝,南宝衣一直睡到晌午,才骂骂咧咧地起床梳洗。
不知节制!
无法无天!
她咬着牙,恨不能再朝萧弈那张俊脸狠狠挠几下!
余味见她弯着十指张牙舞爪,忍不住道:“您的手这是怎么了?怎么抽搐得如此厉害?要不要请个御医瞧瞧?若是得了癫症就麻烦了。”
癫症……
南宝衣十指僵硬。
她只得默默放下双手:“无,无事……”
她这边无事,御书房里却有事。
几位臣子正在禀报雪灾事宜。
禀报着禀报着,目光却忍不住往萧弈脸上瞅。
身份尊贵的天子,脖颈上赫然几道红印子,一看就知道是女儿家在床笫间用指甲挠出来的。
堂堂天子,竟然被人挠了!
想来,是那位鼎鼎大名的南姑娘挠的。
萧弈垂着眼帘翻看奏章,头也不抬,冷淡道:“看什么看?”
几位臣子惊吓不轻,连忙跪地:“陛下九五之尊,却被小小妇人欺负,委实与礼不合!按照律例,伤害陛下龙体者——”
萧弈骤然抬眸。
凤眼如出鞘利刃,令那些臣子瞬间缄口不言。
萧弈合上奏章,把朱笔掷在那臣子的脑门儿上。
大臣惶恐不已,连忙以头贴地:“陛下恕罪!南姑娘定然只是无心之失,是臣妄言了!只是,只是南姑娘确实还需要多修妇德,打骂天子这等逆天之事,万万不可再做!”
萧弈睨着他们。
半晌,他反问:“你们夫人,妇德很好吗?”
一群臣子顿时喜气洋洋。
和南宝衣比起来,他们的夫人简直就是仙女好嘛!
一名以恩爱著称的老臣,十分骄傲地挽起官袍袖管:“微臣这些年的夹袄、里衣,全是夫人亲手做的。一针一线,极尽绵绵爱意。微臣穿在身上,暖在心里!”
“微臣也是!”
“微臣的枕巾和手帕,也是夫人亲手绣制的!”
“你们夫人都不行,我家夫人才厉害,我这些年的鞋袜,全是夫人做的,你们瞧瞧这做工,瞧瞧这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