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面面相觑,只得应声退下。
寝屋槅扇被掩上,窗畔竹帘低垂,隐约透出几缕春阳。
萧弈把南宝衣放在拔步床上,拿冷水浸过棉帕,仔细为她擦脸。
南宝衣珠钗横斜,鸦青长发散落在洁白的枕巾上,面颊绯红如娇花,细白小手紧紧攥着萧弈的袖角,丝绸上襦松散,娇弱的体态自成风流。
她鼓起勇气:“我知道二哥哥为难,可我是愿意的……我怕疼,往常总也拿不定主意,但既然发生了这种事,大约也是天命……”
她爱慕萧弈。
不想再与他清清白白地住在一个屋檐下,既然嫁过来了,那么她想成为他真正的妻。
萧弈垂着眼帘。
榻上的女郎娇媚动人,是他贪念了多年的娇娘。
更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而她说她愿意……
他握着棉帕的手,慢慢松开。
最后一点迟疑被打破,他把棉帕丢在地上,怜惜地握住南宝衣的手,细细浅啄她的指尖。
他倾身。
一重重红罗帐,遮掩出小方天地。
随着衣衫抛落,暖甜的芙蓉香盈满了寝屋。
帐中动静不轻。
一只细白纤弱的小手,无意识地从罗帐里探出,尾指上翘,染着酥红丹蔻的指尖弯曲成忍耐的弧度,随着一声痛呼,那只美丽的小手虚握了一把空气。
腕间戴着的金镯子铃铛,随着起伏而叮铃作响。
像是永远不会停止。
“二哥哥——”
“唤夫君。”
那年轻世子的嗓音,低哑却不容置喙。
那新嫁的世子妃,又软又乖地唤着“夫君”,娇滴滴的语气,能要她家夫君的命。
半个时辰后,隐秘的香味从帐幔中散出。
与芙蓉花香混合在一处,在深闺里徜徉,宛如暮春时节的新梦。
轻风吹拂着竹帘。
脚踏上,规规矩矩搁着一双绣花鞋和一双官靴。
绣花鞋玲珑精致,紧紧依偎着宽大的黑底金云纹官靴。
帐中传出男人意犹未尽的声音:
“再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