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不过豆蔻之年,生得粉雕玉琢,娇美矜贵。
如斯干净,与童谣里的“邪崇女”相去甚远。
不过……
他眸中掠过冷意,沉声:“邪崇祸世,好一张伶牙利嘴。来人,把她关进塔寺监牢。”
两名武僧,立刻站到南宝衣身后。
南宝衣望向顾崇山,“赌约已定,烦请九千岁拭目以待。”
说完,沉静地前往塔寺监牢。
顾崇山目送她远去,唇角弯起一抹凉薄。
他从不信世间有情。
萧弈前程锦绣,不可能为了她,对上薛定威和镇南寺,对上蜀郡千千万万个百姓。
这小丫头,怕是要玩脱了。
所谓的塔寺监牢,只是镇南寺的地窖。
平日里是犯错僧人面壁思过的地方,陈设简陋却干净,墙壁上刻满了各种梵文,大约都是佛家经书。
牢门被锁上。
墙壁上挂着很多盏油灯,因此地窖里相当敞亮。
南宝衣不慌不忙地溜达了一圈儿,瞧见桌上有红漆木鱼,顿时起了玩心。
她学着小僧弥的样子,在芦苇编织的垫子上盘膝而坐,神神道道地敲起木鱼,一边敲一边念念有词:“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念了几句,外面传来动静。
那位主持方丈,领着顾崇山和薛定威进来了。
薛定威端着烟管,虽然年过四旬却依旧儒雅英俊。
他站在牢门外,打量南宝衣片刻,笑道:“能从萧弈手上擒获南宝衣,九千岁果然有本事。”
“知道薛都督对萧弈不满,因此特意抓来他的妹妹孝敬您。只要南宝衣的命捏在您手里,萧弈还不是任由您发落?”
顾崇山轻言慢语。
虽是太监奴才出身,但他的姿态不卑不亢,犹如木秀于林。
薛定威笑了两声:“南家小女,姿容甚美。只是我心中已有良人,对她毫无兴致。若是九千岁喜欢,不如趁她还活着,好好享用。听说你们阉奴虽然不能人道,但自有别的法子快活。”
顾崇山的脸隐在阴影里。
半晌,他一贯低哑的尾音微微上扬,像是为得到赏赐而高兴:“谢大都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