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织沫在梳妆台前坐下来,取下了头罩与面纱,露出一张白皙的面孔来。
她的脸这几年来覆着面纱,倒是养得愈加白嫩通透起来。扪心自问,她也算是个美人,弦月眉,小鹿眼,不笑的时候唇珠也是很明显的。如果不是长了一张包子脸的话……想到这,她就有些幽怨起来。
可是阿辞却很喜欢她的包子脸,以前动不动就要捏她的脸,到后来,也不知他是舍不得还是顾及男女有别,很少再捏她了。
她还记得,那一次二人独处的时候,他静静地凝视了她很久,弄得她怪害羞的。他缓缓地伸出手来,轻轻捧起了她的脸,只是刚捏了一下,便转而用指腹轻轻摩挲起来。
他灼热的视线使得她忍不住低下了头,他又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她垂着眸子,不敢对上他的眼,只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那时的气氛,是从未有过的暧昧。当他俯下头来的时候,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有一个轻柔如蝶翼般的吻,小心翼翼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那一刻,她听到如雷鼓般轰隆作响的心跳声,已经辩不清是谁的了。
他吻完她后迅速地别过了脸,过了好久之后,她才敢偷偷地瞄他一眼,却见他连耳朵尖儿都是红的。
“阿兄,你生得真好看。”一旁的喜儿忍不住开口道。陶织沫回过神来,忍不住红了脸,还好双喜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她连忙解开发髻,长发如泼墨般倾泻而下挡住她发烫的脸。她的发如今已长至大腿,梳理起来仍是十分顺滑,就像海藻一般黑亮。
当年在相府的时候,她一直是用淘米水洗头的,只挑选淘糯米的第二遍水,而且还得发酵一个月以上。现在她的生活不再那么娇贵了,平时也就和双喜她们一起用皂角洗头了。其实用皂角洗过的头发不仅干净乌亮,还略带些清香的味道,她很喜欢。
将长发梳理两遍后,陶织沫拧开台上的油罐,舀了一小勺金黄色的橄榄油出来,在掌心揉匀后才均匀地涂抹在长发上,细细揉搓着。
用橄榄油滋养头发,可使长发变得柔顺黑亮,富有光泽。喜儿原先的头发枯黄干燥,坚持用了半年后如今也是黑亮垂顺起来了。
她的发长,发量也多,用了三小勺才涂抹完,在等喜儿烧水的时候,她也一直不断梳理揉搓着长发,让橄榄油尽可能地滋养着她的长发。
小半个时辰后,喜儿叫唤了一声,她那边已经将热水和衣物都准备好了。陶织沫将长发绞成一束,接过喜儿递过来的热毛巾包裹起来,越过屏风来到木桶前,轻轻褪去衣裳,抬脚跨入桶中。
见陶织沫坐好了,喜儿加了一勺橄榄油入热水中,如今冬日干燥,橄榄油浴最合适不过了,洗完后皮肤湿嫩嫩的,也不会油腻。
双喜将皂角和茉莉香的澡豆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小桌上,便退了出去,又回房拿了针线守在门口刺起绣来,她准备给小长欢绣个小肚兜呢。
陶织沫躺在木桶中,闭上眼静静地享受着这惬意的时刻。她感觉自己身上每一个毛孔都被打开了,接受着滋润,连同她的长发,每片毛鳞都舒展开来,被这橄榄油滋养着。
真舒服……此时此刻,所有的烦恼都让她抛诸脑后,她什么都不想想了。
陶织沫闭上了双目,倦意袭来,便想着眯一小会儿,不曾想,却是不小心睡着了。
忽地,明黄的烛火晃动了一下。窗口给人无声地打开,一黑衣人迅速跃了进来,落地无声。
黑衣人脸覆面巾,一身黑色紧身衣勾勒出匀称颀长的身材。
听着陶织沫平静的呼吸声,他缓缓来到她面前,静静地注视着她。
他徐徐俯下身子,几乎整个上身都贴在了水面上,极其认真地看着她的脸。二人距离极近,他的睫毛几乎要扫到她微鼓的面颊。
凝视了一阵,他目光微微下移。在浅黄的烛光下,能看到她雪白的左肩上有一个浅浅的牙印。再徐徐往下,他的目光落到她胸前的玉佩上。玉佩只露出了一半,另一半没在水中,让人看不清。
他伸出手,缓缓探向她胸前,可是指尖还未触到玉佩,便听到隔壁传来嘈杂声。他徐徐俯下身子,几乎整个上身都贴在了水面上,极其认真地看着她的脸。二人距离极近,他的睫毛几乎要扫到她微鼓的面颊。
凝视了一阵,他目光微微下移。在浅黄的烛光下,能看到她雪白的左肩上有一个浅浅的牙印。再徐徐往下,他的目光落到她胸前的玉佩上。玉佩只露出了一半,另一半没在水中,让人看不清。
他伸出手,缓缓探向她胸前,可是指尖还未触到玉佩,便听到隔壁传来嘈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