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竹看着外面下着的大雨心里着急,为还在外面的阿欢担心,随着天越来越暗更是担忧的坐不下来,不时的走来走去,一跺脚叹口气,继续走!蜡烛早就点上了,门开了个缝隙,有风不时的漏进来,吹着烛火不停的摇曳,几欲熄灭,一会儿又亮起来,实在耐不住了就撑了伞缩着脖子去大门口看看,几趟下来,脚上的布鞋都湿漉漉的能拧出来水!
不知道第几次查看门口了,都不敢抱希望的姜竹一开门看见门口雨中站着一个黑影,吓的惊叫了一声,手中的伞都掉在地上,顾不得捡转身往院里跑,进了房门反手关上门,背靠着门大口的喘着气,这才感觉身上的水直往下流,身上也不停的打哆嗦,但是想想刚才的又顾不上了,支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
门外站着的阿欢被姜竹尖叫的声音叫醒,来不及叫人人已经没影了,无奈的捡起地上的雨伞,锁了院门,撑着伞往正房走去。
“小竹,我回来了,开开门!”边喊边敲。
门里的姜竹听着敲门声吓一跳,等声音响起才长舒一口气,开了一条缝,看看,才打开,不等人进来,就抱着阿欢哭起来,“你干嘛去了,吓死我了!”
阿欢自知是自己的错,陪着笑意道歉,“我错了我错了,小阿竹,以后去哪里都带着你好不好?不对,以后我在家不出门行不行?”
不出门,这个自是不可能的,姜竹委屈的抬头,这才发现二人衣服俱都是湿漉漉的,顿时不舒服起来,“快进来,换衣服去,不然染了风寒就不好了!”说着自己进了自己的房间,阿欢也才注意到俩人的衣服,头发也直往下淌水,倒是没多在意,使了个烘干诀,一瞬就好了。
姜竹撩了帘子出来,看见她没动,“还没去?快点去,我给你熬点姜汤去!”说着顺着廊檐就要往外面去。
阿欢拉住她的胳膊,“无妨,我陪你一起!”说着撑起了伞。
姜竹急忙阻拦,一拉她胳膊却发现衣服已经干透了,看着她一时也辨不出她这是换了衣服还是没换。
等姜汤熬好,二人都热乎乎的喝了一大碗,姜是老姜,姜竹切的碎碎的放了好些,她自己喝的眉头不带皱的,阿欢却是在她炽然的目光之下,捏着鼻子灌下去的,辣的身上当时就出了一身汗,倒是舒服了很多,二人又携手进房间睡觉了。
阿欢本来想跟她说的事情,也忘了,只是临睡前还想着明天一早跟她说。
第二天天不下雨了,但还是阴着,厚厚的云层预示着随时可能下雨。二人醒来已经比较晚了,姜竹洗漱时,阿欢也将自己收拾一番,小心翼翼的取了脸上易容之物,然后放入了特殊的药水中保存,之后才去梳洗、换衣服。等姜竹过来时她也收拾好了。
只见到阿欢身着一袭浅蓝色开襟小薄袄,上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白皙细腻的脖颈肌肤;下身则搭配了一条与之相配的同色系百褶裙,裙摆随风飘动,宛如翩翩起舞的仙子。而在裙角和小袄相连之处,则精心绣制着一朵朵盛开的折枝梅花,栩栩如生、娇艳欲滴。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柔顺地垂落,仅在脑后用一根布条随意束起,但这简单的发型却更衬得她清新脱俗、气质高雅。阿欢的面容素净,未施任何脂粉,然而她那如雪般洁白的肌肤却散发着自然的光泽,令人不禁为之倾倒。樱桃般小小的嘴唇微微抿起,嘴角处若隐若现的酒窝更显甜美可爱。那双杏仁眼中闪烁着似笑非笑的光芒,正直勾勾地盯着姜竹。
姜竹眼热,耳朵微红,伸出手拍拍自己的脸。
姜竹此刻也穿着一身嫩黄色的对襟小袄,下身同样是同色的百褶裙,却要厚了许多。由于正值守孝期间,所以衣服上并没有过多华丽的装饰或其他鲜艳色彩的点缀。黑发被平均分成两股,然后在头顶两侧各扎成一个小巧玲珑的发髻,并系上了一对银色的小铃铛。随着走动,那清脆悦耳的铃声便会随之响起,给整个人增添了一份活泼俏皮的感觉。这时,姜竹抬起手来,不经意间露出了手腕上戴着的一只黄色小玉镯,晶莹剔透,温润光洁。
阿欢从行囊中将之前收好的斗笠取出来后,略一思索,又拿出了自己走失时所穿的衣裳。接着,她紧紧握住姜竹的手,确认房门已经上锁无误之后,这才放心地朝着大街走去。
寻了一个离家稍远些的地方填饱了肚子,店老板热情的大娘,认识姜竹,话里话外的询问阿欢是谁,都被二人撇开了话题,见问不出什么才放了二人离开,等走远了才指使小孙子去姜老二家报信。
这边姜竹欲顺路买菜回去,被阿欢制止,牵住她的手直往前走。
小城不大,不过盏茶功夫,二人便拐到了谢府门口。
姜竹拉住继续往前走的阿欢,不解的询问,“姐姐?”
阿欢看看她又看看大门,一时也不知从何处说起。
早在门房等着的谢伯看见两个小姑娘,早使了谢小飞去唤石榴和张大彪,自己也跛着脚过来迎人,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掩不住。等来到不远处又停了脚步,姜竹的年纪一看就还小,明显不是小姐,旁边的女孩看身量差不多,只是轻纱遮了面,并不能太确定,一时觉得昨天那个公子有点不靠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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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姑娘,里面先坐会!”谢伯只稍作犹豫,便决定先迎人进去。
早就等着的石榴夫妇刚看见谢小飞人影,就放了手头的活计,一路小跑着门口来,上午谢伯醒来自是说过情况,此时二人自是欢喜难耐。张大彪还好,腿长,又是习武的,走的虽急还平稳。石榴双手提了裙子,一路小跑,虽气喘吁吁却也没落下。等到了门口,方才停下,长吸了两口气才迈上台阶。
等不及看见人影,眼泪就流个不停,一时将张大彪看的既心疼又心酸。
说来也怪,等到了门口,看见人影了,石榴悬着的心方才落下来,整理一下衣衫,一同向下迎人,不过看见门口两位姑娘,同样的有些疑惑。
等进了院子,姜竹亦步亦趋的跟着阿欢,谢伯留在门房这里望着几人往内院而去,张大彪一直跟着,夫妻二人将人带到了他们的院子正房,方才坐下。
不等张大彪开口,阿欢将手中包袱递过去给石榴,“这个是我离家时穿的衣服,带走的东西不多!”
石榴颤抖接过,当着几人面打开,看见包袱中的小裙子,眼里就带了泪水。小姐离家尚小,她却已经十二岁了,已经记事情了,等到抖开一看,摸着裙子的手更是颤抖,“是小姐的,这个是小姐的!”
张大彪拉了拉她,到底带了一些怀疑,“这衣服当真是姑娘的嘛?还有姑娘为何不露真容?石榴,不妨问些她小时候的事情······”
石榴听了,虽然不太赞同,但自家男人担心的也是,小姐自是不能混淆,衣服如果是小桃的帮手,故意留了衣裙也不一定,但是但从相貌来说,除非像老爷和夫人,否则他们也说不准的,不由得小心赔不是,“两位姑娘还请留在家里住些日子,······”
“我们住客栈即可,只是今天过来想看看之前生活的地方!”阿欢说着,将衣裙收了回来,小心叠好,将包袱又给系上,“我离家太早,又经历很多,许多事情并不记得,还请见谅。”
少女不卑不亢,说的完全合乎常理,石榴起身,一边让人收拾房间,一面亲自带了钥匙带着两位姑娘前往后院。张大彪稍稍犹豫,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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