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也懒得和他们兜圈子,直截了当的言道,“放心,这关系到程家的利益,我不会当儿戏的!”
沈长山微微松口气,“程家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我一早过去看过了,程伯父情况稳定住了,只是气的不轻,毕竟是在程家的地盘上出了这种事,媒体滚动播出爆炸新闻,压都不好压下来!”沈安安据实以答,将程家情况说了一番。
沈长山思忖着,“这么想来,推迟婚期还是对的,程家这次是遇到对手了,前途堪忧啊!”
沈安安勾唇一笑,想来任谁也没想到,这“对手”就是最不被人看好的她吧。
这时,沈正从楼上走下来。
边走边言道,“也不尽然,程家在海川根深蒂固,褚家在京都又是旺族,不是那么容易击垮的!”
“爷爷!”沈安安急忙迎了上去,搀扶着沈正的手臂一起往下走。
沈正颇有怨怪的看了一眼沈安安的微肿的脸,嫌弃的言道,“好好的一张脸,看看成了什么样子?”
沈安安吐了吐舌头,讨好的言道,“不小心嘛,爷爷放心,已经上过药了!”
今天一早还没睡醒,感觉到脸上一阵清凉,那味道她很熟悉,是那日在车上宫泽宸给她脖子上抹的那个药。
其实她知道是宫泽宸在给她抹药,只是她假装睡着没睁开眼睛。
这药确实挺有用,现在她已经感觉不到脸上丝丝拉拉的疼了。
沈正倒也没就着这件事追问,端坐在沙发上,将文明杖摆在一边,沈安安才松了一口气的坐在旁边。
沈长山点头表示认同,“爸说的是,不过最近是敏感时期,安安啊,你还是少跟耀阳联系,等这阵风头过去再说!”
“您说的轻松,我是程家准儿媳,尤其现在这个非常时期,您觉得程家会不拉沈家下水?”沈安安反问。
这正是沈长山发愁的地方。
前期的深度合作都一一布上正轨,也很明显沈家是站在程家一边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尤其很多项目都是程家牵头,沈家与之深度合作,一旦程家出了什么问题,沈家虽说不至于被连累到破产却也一定损失惨重。
这样一来,沈氏集团都会蒙上一层阴影,百害无一利。
“这可怎么办啊!”沈长山叹息一声。
沈安安却言道,“前面的项目就不多说了,有的已然竣工,还有的也都接近尾声了,唯一现在麻烦的,就是清河湾的项目!”
沈长山点头,却也诧异一贯对家里的事情都不怎么关心的沈安安,今天怎么说起生意的事了。
“爷爷,我觉得咱们也得两手准备,不能再往清河湾注资了,且还要找一个理由把前期的投资慢慢回撤,本来也是刚注资不久,项目还没有正式启动起来,相信现在回撤资金,爸爸还是有办法的!”沈安安说道。
这正是沈安安制造这场混乱的初衷——撤资。
程家树大根深,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除掉的,但给程家这个重创,一来能有充分的时间回撤沈氏的资金,二来,可以让顾婉柔无法进入行政区工作,并且让她与程耀阳之间出现嫌隙。
显然,这一切都按这她设想的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她是沈家的女儿,不希望看到爷爷的心血让沈长山这般糟蹋。
沈长山一怔,竟没想到沈安安能说出这样的话。
“安安,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
“我好歹我也是学管理的,关于投资回笼的事还是了解一些的,现在循序撤资,并不会太明显,但是可以将沈氏的损失降到最低,何况程家现在需要我去找‘婉婉之心’,所以即便明知道咱们撤资,面子上也不会说什么的,如若程家翻盘,也必然不会很快找到更合适的人选,项目迫在眉睫,程家还是需要与沈家合作,到时候再重新注资也就是了,在商言商,沈家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明哲保身。”沈安安娓娓言道。
这也正是沈长山昨晚辗转反侧想的事情,没想到今天竟然从沈安安的口中说了出来。
沈长山略有些吃惊,白月梅也一时呆住了。
“安安……”沈长山一时哑然,想感叹,又不知从何说起。
沈正欣慰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沈安安,又不悦的睨了儿子一眼,“也就你不知道咱家安安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