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枫棠一楞:“他不会是还想冲击脱凡吧?”
冲击脱凡可不是说灵海圆满就能达成的,打通天地桥并非易事,在打通之前往往还需要明师指点,根据当时的情况相机而行。稍有不慎,轻则失败,重则走火入魔,甚至死亡。而唐劫以大量资源冲击圆满,副作用就是提升太快导致基础不牢,需要时间加以巩固,否则风险更大。
这也是为什么一些学子就算出身世家,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快速上升的原因。不是他们的长辈没有这许多资源给他们,而是给了也没意义,反而徒增风险,害了后辈,因此在资源上,全部采取量力而行的措施。
这里的力,不是量自身之财力,而是量后辈之潜力。
唐劫以资源快速冲灵海圆满不是不可以,但代价就是风险。不过以他的资质,若不冒风险也难成大器,所以谢枫棠能理解他的行为,一点小小风险也就罢了,谢枫棠自信还能掌握。可如果他再继续冲脱凡,那便是把风险推到极致。
冲关脱凡的风险原本不大,但被他这么一搞,百分之一的风险都被提升到百分之二十了,也难怪谢枫棠色变了。
这时明夜空已道:“我看有很大可能。”
谢枫棠道:“明师为何如此肯定?”
明夜空轻笑:“你的学子,你还不了解吗?如果换了是别人,我不敢说,但是此子可不一样啊。胆大,心黑,敢想,敢做!这些日子,他带给我们的震撼已经够多了,我对他最大的感触就是为人所不敢为。冲击灵海圆满虽然令人赞叹,但是你我还能接受。既然是你我还能接受的行为,那就不是他唐劫的极限。”
谢枫棠彻底无语。
他对唐劫认识也算久了,却没想到明夜空看此子竟是看的比自己还清楚。
他对唐劫行为的判断方法如此的简单,却又如此有理。
这还真是唐劫能干出来的事。
一想到这,谢枫棠跺了跺脚:“欲通天地桥,就需先感天地意。解其意者通其路,悟其神者得其道。故打通天地桥者,既是风险亦是机缘,是距离大道最近的一次,若准备得当,可有人生第一次悟道之缘。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干,无明师指点,只为一时之快,凭添风险却错失良机!”
谢枫棠一边说一边捶首顿胸,惋惜不已,倒象唐劫这时候已经完蛋了。
明夜空看着笑笑,道:“莫担心,我看唐劫此子虽然行事胆大,却非卤莽之辈,他若敢做,就必然有这么做的把握。”
“他能有什么把握?他现在连个能指点他的人都找不到啊。别跟我说彭耀龙他们几个,这些家伙初入脱凡,虽有经历,却终究见识浅薄。要想真正能帮他明途悟道,那就得是天心境,而且得是度过心魔劫,进入化魂期,达到上体天心,初悟神念的地步才行。我自己都没做到这点,还打算求明师你帮忙,他现在身在福地,又到哪里去找这样的人给他指点?”说到这,谢枫棠气得已快哆嗦了。
就连明夜空一时亦是无言,最终只是叹气道:“这便是机缘吧,该是他的,自然就有,不该是他的,求也求不来。也许上天注定,这就是一颗流星,可一时璀璨,却难持久光辉。”
两人在这刻,一同沉默了。
鱼唇石上,唐劫并不知有人在为他担心,还在自顾自修炼。之前的计划起了作用,自从唐劫献计之后,福地再没了冲天霞光。
有一天唐劫刚刚修炼完毕,就看到天边一道霞光突然冲起,但只是一个瞬间,霞光即告消失。唐劫知道,那是有人得了宝物,并将其纳入袋中。
也正因此,唐劫并不知道杜门旗是否已经出世,也不知道十宝到底出了几件。
不过他并不着急。
随着日期的推延,唐劫的实力飞速增长着,每一天,他都在拉近与其他人的差距。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大阵中的本体唐劫也在努力着。
他放下了一直在研究的九黎心经,钻研起了一些别的法术,首先熟练的就是裂玉指。
一如当初所想,从这天起,本体就要为分身服务,每天抽出大量时间修炼法术了。
偶尔,本体也会制造一个复制品去见何冲,闲着没事就找他聊天。
起初何冲对唐劫是没理会兴致的,就算说话也多是吵架。
然而身处在这大阵中,除了邓玉庆和段老四,他也找不到别人可以聊天。邓段二人对自己只会唯唯诺诺,说起话其实颇为无趣,反倒是唐劫从来没把他当成真人过,言语之间全无客人,呼名道姓。
起初何冲还愤怒异常,有时动不动就把唐劫的复制品毁掉,日子长了也知道这没作用,就不这么干了。待到日子再长一些,何冲习惯了唐劫和他说话的口气,开始觉得其实和这小子说话反倒比和邓段二人更有趣些。
于是渐渐的不去理这两个家伙,反倒和唐劫聊的欢乐起来。
唐劫一口一个老何,何冲也不再介意。
今天唐劫的复制品又过来,找到何冲,也不跟他客气,大大咧咧往他身前一坐,对他说:“老何,跟我说说冲击脱凡要注意哪些事吧?”
“你?冲击脱凡?”何冲轻蔑地笑笑:“你距离那一步,还差了好远吧?”
“就是问问呗,别那么小气。”
何冲想了想,终于点头:“好吧,第五阵若如你所说,非脱凡不可入,那你怕是也要修到那一步才可入阵了,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