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是我在说,他在听,他把车窗打开,夹烟的手搁在窗户上,一缕白烟从他指尖升起。
他没有解释,从那天我借着真心话的游戏问出那句话,到现在也有好几天了,他一直都没有解释。
因为一切都是事实,他当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可我们今天还在车上继续荒唐地发生关系,好像错误的道路已经越走越远。
心口好似被压了一块大石头,我感到空气稀薄,呼吸困难。
我伸手去开门,可是车门锁住了。
“我要下车。”
他没动,也没打算开门。
我急了,就拿手去拍门,甚至拿头去撞。
“沈瑜,你?”他一把拽住我,眼底几分恼怒。
我平静地看着他,低声重复。
“我要下车。”
薛度云看了我一会儿,终是开了锁,我二话不说就打开车门走下去。
执意要下车的我没想过半夜在这山顶该怎么办,只是内心觉得,不能再跟他在一个车里呆着。
果断一点,坚决一点,有些事情越早回头越好。
我沿着柏油马路往山下走,没考虑这样走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走回城区。
没一会儿,身后传来车喇叭声,薛度云的车停在我身边,车窗打开。
“上车。”他说。
我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难道你预备走断双腿?”他的声音严厉了几分。
看着周围无边无际的黑暗,我的内心有一丝动摇。
“不上?”他又问,听起来像是已经耐心用尽。
车窗缓缓合上了,我飞快转身,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一路上,我们没有说话,他只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抽到最后再去摸时,烟盒已经空了。他烦躁地把烟盒捏变了形,丢出了窗外。
两边车窗都开着,我觉得有些冷,却没吭声,鼻端里的烟味儿挥之不散。
他一直把车开到了弄堂口。
我下车时他突然拉住我的手腕,手劲儿挺大。
“沈瑜,你现在可以选择,是跟我回去还是下车,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
他这会儿一脸戾气,我有一瞬间的纠结可最后还是甩开了他的手。
薛度云崩着咬肌,点点头,“好,以后我再主动贴上来就是犯贱。”
看着他的车绝尘而去,我的心里好似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过,疼得厉害。
但是长痛不如短痛,我想我是对的。
薛度云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我想我和他之间应该就这样结束了,这一次是真的。
走到楼梯口,我吓了一跳。
几步的楼梯上竟然亮着一团火苗,竟是何旭。
“你怎么在这里?”
他先前在电话里听到一切,这会儿却出现在我的楼下,不得不让我心生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