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那女子要死要活的,我怕她伤着您,还是不要见她了吧。”
“胡说!她咋能伤着我?!快去找来!”男人阴沉着一张脸,喝道。
她只好去叫。
——
槿兮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凭借着仅有的一点才能,竟然与绑架她的恶人攀谈上,看着留着齐肩头发,戴着眼镜,身材瘦削约莫五十多岁,画痴一般的男人,她想,他应该不会害她。
倒是那女人,若真是白静晓的话,她将性命不保。
“贺先生,我还不知那位与我长得很像的小姐姓什么呢……”她喝着椰汁,继续套他的话。
这位叫贺先生的,还拿着放大镜,欣赏她画的赝品,他还没发现她在画中做的手脚呢。
其实瑕疵还是许多的,但又有几个人见过莫奈大师的真迹?
“你说的是米莎?”
“米莎?米莎小姐不是中国人吗?”她笑着问,“我还以为,她是我的一位故人呢……”
“米莎来自香港!她是我的助理!”贺先生又道。
香港……
她记得萧先生说过,白静晓在香港刷盘子!
果真是她!
——
他从纽约乘船到了东南亚,杜如墨花了三天时间才查出那艘邮轮的主人。拍卖行老板,贺清远。
“司令,三日后,有一场拍卖会,压轴作品据说是那谁谁谁的画,什么印象派的。”他们坐在一家酒楼二楼窗口处,杜如墨穿着短袖花衬衫,戴着墨镜。对面的萧先生穿着黑色背心及一件衬衫,也戴着墨镜。
莫奈的画。
他一粗人,因为那小女子的耳濡目染都知道有一位叫莫奈的印象派油画大师。他并没说话,现在还没弄清楚,这个叫贺清远的为何抓走她!
亦不知,她现在怎样了。
想着她就在这座岛屿上,他悬着多日的一颗心,终于稍稍安下。
这下找到她,一定打她屁。股不可!
他就该拿手铐十二个时辰都拷着她,看她下次还跑不跑!
吃过午饭,他们才下楼,人群中,萧正则看到一道款款倩影,他立即大步上前,追了过去。
“静知!”他大声喊,喊出多年没喊出口的名字。
穿着乳白色旗袍的女子,像没听见,朝着无人的窄巷走去,他立即追上。
杜如墨一头雾水,只好带人追去。
“静知!”他侧身快步走在窄巷中,看到那道身影,放声喊。
女人终于顿足,他的脚步也慢了下来,一步一步,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
“静知,是你吗?”
窄巷里,回荡着他的声音,墨镜下,藏着他阴鸷的双眼。
那女人缓缓转身,放在腹部的双手,捏着薄纱手帕,那张与他夫人七分神似的脸上,噙着优雅笑容。
他摘下了墨镜,仔细锁着不远处的女人。
阳光正照在窄巷中,男人衬衫衣襟敞开着,黑色贴身背心勾勒出他健硕的胸肌,完全不似之前在香港时见到的那般羸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