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医生道:“不管是不是,目前应该就你知道他的情况吧?这件事确实让人非常难接受,你要特别注意他的情绪,平日里要多安抚他,他有什么要求,不过分的就尽量满足。毕竟,当一名孕夫,是身体和心理的双重辛苦,你要多费心,多关怀。”
“……”楚安离嘴角略抽动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就不应该问的。
“哦,对了,祁先生应该很忙吧,不过他最好相应的减少工作量,切记不要太劳神。”
“好的,我会转告他。”
钱医生叮嘱完了之后把手机号也给她了,如果祁墨有什么情况,就让她及时打电话联系她。
楚安离走出医生办公室,望着满脸沉郁坐在长廊尽头一动不动的祁墨,长长吐了口气。
“孕夫……”她低喃,感觉自己要被即将到来的重担压垮双肩了。
祁墨这段时间吐得比之前还要严重些了,阿姨虽然不知道他的情况,但知道他身体不舒服,还是尽量的把菜做清淡,可他还是吃了就吐。
这天的晚餐,他举筷吃了两口,就蹙着眉心放下了,面色很不安宁。
楚安离见状也搁下筷子,半晌,才开口道:“不如,我给你下碗面试试吧,吃面食可能会好一点。”
祁墨眼睛霎时一亮,有点受宠若惊看着她。他还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好、好啊。”
“那你坐着等会儿,很快就好。”楚安离起身去厨房了。
祁墨在椅子上愣愣坐了片刻,又回头望向厨房的那边。
重逢后,楚安离一直对他冷冷淡淡,话都没说几句,今天竟然主动做东西给他吃!不用多说,一定是因为他肚子里多出的那玩意儿。
祁墨出神了好半天,才陡然惊觉,所以……他这是父凭子贵了?!
“应该什么事儿耽搁了,爸你别急。”
之前祁墨给她打电话之后,她就告诉秦淮,楚安离去找她以前的朋友玩了,不用担心,婚礼那天自然会赶过来。可是此时她也不敢确定了,该不会祁墨真的对她做什么了吧,毕竟当年……
秦桑正略感不安,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酒店大门口,年轻的司机迅速下车,开后门的车门。
男人对车有一种天然的热爱,李平山一眼瞥到那车的标志,神色一亮,不无艳羡道:“我靠,豪车啊!你那边的亲戚?”今天的婚宴是一起办了,两家亲戚都来。
秦桑嘴角抽动,她家那边都是乡镇里的穷亲戚,别说豪车了,开得起车的都没几个。昨天晚上她跟她妈都还在担心收到的礼金钱到时候抵不过酒席的钱呢。
秦桑心不在焉,“今天又不止我跟你在这儿结婚,或许是别人家……”她的话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
她看到了楚安离从那辆车上下来了。
跟她一起下车的,还有一个人年轻男人,定制西装勾勒出修长完美的身形,眉眼英俊逼人,鼻梁高挺,举手投足间贵公子范儿,十分惹眼。他跟楚安离走在一起,侧眸跟她说什么,她却一直很冷淡。
看到他之后,一个名字在喉咙里不住的打转,秦桑却都没办法喊出口。
因为她太震惊了。
这个男人容貌出色,让人见之难忘。更何况,五年前,秦桑见过他不止一次。
这个是楚安离的前男友,祁墨!她绝对不会认错!
可是……可是祁墨明明跟楚安离一样,是一个寄人篱下的穷小子,她当年心里还暗暗吐槽过他是“徒长了一张有钱人的脸,却是没钱的命”。怎么会摇身一变,真的成了有钱人的样子?
难不成,是为了撑脸面,故意去租车买的衣服?
可是完全不像啊,他从那辆车下来,浑然天成,气质是从骨子里散发出而出的,毫无违和感,她立马觉得自己刚才的怀疑实属滑稽。
难道,当年她是被楚安离给骗了?
楚安离跟祁墨走过来了,李平山也看到他们,讶然的用胳膊肘捅了捅秦桑,“那不是你姐吗?旁边那谁?他男朋友?”
秦桑还在满脑子的混乱之中,没搭理他。
那辆豪车被司机开走之后,紧随其后,又有一辆车开过来停下。
李平山啧啧两声:“又一辆,今天到底什么日子啊。”
这回,车上下来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穿着风衣,气宇轩昂,就像T台上的男模,面上带着微笑。
他目光一扫,就看到了已经走在前方的祁墨跟楚安离,目光微动,张口唤道:“阿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