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傍晚时分我找到了地址上记载的房子前,直到此时我才意识到还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
我可没有王殿臣的本事能撬开门锁,所以只能通过别的办法进入房子里。
傍晚时分的行动有几个好处,首先来来往往的人都急着回家吃饭或是做饭,所以没什么心思去管别人的闲事。
其次能通过屋内是否点灯而判断家里有没有人。讨华斤血。
此时这间别墅一楼是亮着灯的。所以屋子里肯定有人,那么接下来我需要搞清楚的就是屋子里到底有几个人,是否有女人或是孩子,如果有这两类人那就决不能当着妇女孩子的面杀人,即便她们的丈夫或父亲是罪大恶极的凶手也不能这么做。
确定屋子里没有第二个外人后我从别墅的后方轻松爬上了二楼阳台进入了房间里。
这是主卧,木质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走动时不会发出声音,确定没有人注意到我,我将铝合金推拉门关上后有拉上了窗帘。
房间里顿时一片漆黑,我也没有随便走动,面对大门坐在床上。
我不可能下到一楼去杀他,因为玻璃窗的窗帘根本来不及拉上,而且屋子正门前的马路上不断有人来往,一旦发生打斗肯定会被过往行人看见。
所以“办事”只能在二楼。
我之所以会如此镇定,是因为我知道这个人比我更渴望杀人,所以如果让他明白有一个能够杀死我的机会,这人是绝不会轻易放弃的。所以他不会声张,一旦动手他必死无疑。
有了明确的计划自然不会慌张,于是我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大床上,直到房间完全陷入黑暗中。
我带上一副墨镜。因为眼睛适应了黑暗后一旦开灯我会有短暂的失明,片刻之间或许就是生死之时,必须要千万小心。
又过了一会儿只听脚步声从木楼梯上传来,一个哼唱着极为难听《海阔天空》的男声逐渐接近房间门口,就听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房间外的灯光投射进来,他能够能清楚的看到我,这个人果然没有丝毫惊讶的表现,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口和我对视着。
这人五官长相极为平常,一张瘦长脸,大大的眼睛有些鼓凸。
他甚至都没有问我是谁,只是点亮了卧室的灯。
我觉得橘黄色的暖色灯光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困扰,于是摘下来墨镜。
“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问道。
“有一段时间了,天还没有黑尽的时候。”我答道。
“你肯定不是小偷,也不是警察对吗?”他镇定的神情绝对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所以肯定是有问题的。
我点了点头道:“当然不是。”
“噢,那就很令人感到奇怪了。难道你进错了屋子?”
“也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他饶有兴趣的问道。
“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你的房间里,为什么你不觉得害怕?”
“怕?为什么?你又不是鬼怪,一个正常的人而已,我胆子再小还不至于怕人。”他走进了房间居然关上了门。
“我挺佩服你,说实话如果我在屋子里见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我会觉得害怕的。”
“那也正常,我见过一个人,他敢杀了自己的女友分尸,却害怕蟑螂,谁能说得清人呢。”
“人确实很复杂,根部无法归类定位。”说着话我站起了身。
他微微一笑,就是这一笑的瞬间,我从他双眼中看到了一丝凶光。与此同时他咬了牙齿一下。
银光在我喉头间一闪。
我抬手就攥住了他的手腕。
这段时间天天晚上爬高上低的,别的不说,我的反应和力量有了巨大的提升,攥住他的手腕时,这人手中的手术刀距离我的喉头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但就这几厘米注定了他的生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