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本?什么话本?我徒儿写了什么话本?”孙茂行两眼晶亮的盯着秦中羽。
秦中羽看了他一眼,皱眉反问:“您不知道?”
“给老夫看看,快!”孙茂行抓着秦中羽的袖子说道。
“我还以为是根据您的故事改编的呢。”秦中羽微微扬起头,不慌不忙的说道,往常被他怼惯了,这时竟有苦主翻身之感。
“老夫的故事?真的吗?快给老夫看一看!”孙茂行顶着一张沧桑的老脸,摆出一副可怜巴巴请求的样子,那模样别提多辣眼睛了。
“您看了不就知道吗?”秦中羽笑着说道。
孙茂行心中美滋滋的,暗想着手下这叶信芳,自己就随便教教五禽戏,没先到他是个实诚人啊,居然还写话本赞美自己。
看完一册话本后的孙茂行:……神特么的赞美老夫,这根本就不是老夫的故事。
“这是根据您的真人真事改写的吗?”秦中羽挤眉弄眼的问道,他当然知道故事跟孙茂行没有太大的关系,这么说纯属想要扎老人家的心。
“秦小子,你给老夫把那个臭小子弄过来!包公探案?那是民间传说,绝不属实!应该是孙青天探案!老夫要帮他改正错误!”孙茂行恨不得当面将话本册子甩到叶信芳脸上。
“老大人,这样不好吧。”秦中羽脸上是一副拒绝的模样,其实看到师徒反目,心里当真是美滋滋,孙茂行是个老事精,叶信芳是个断章狗,这两个人都惹他不爽了,这要是撕扯起来,秦中羽自觉戏台子下面坐得很舒服。
“去跟你家陛下说,老夫忙不过来,需要有人辅助,这个人就是叶信芳了!让他带着纸笔,一路记录,让他看看什么是破案!”孙茂行气呼呼的说道,自己白高兴一场,还以为终于有人要给自己写书了,到头来都是假的。
秦中羽咳了两声,见孙茂行一副“敢拒绝就敢打人”的模样,赶忙应了下来。
却说叶信芳这头,本还在想着怎么参与进王府的案子中,却突然接到莫名其妙的借调令,同僚们的恭喜声,还听得他有些晕晕乎乎的。
翰林院算是清水衙门,虽然说起来个个都是天子的小秘书,相对于其他部门,是中下品级官员中,面见天子频率比较高的一个部门,但实际上,这部门真的无甚油水可言,翰林院的同僚们见他借调刑部,纷纷上前恭喜。
刑部虽然比不得户部吏部这般油水充足能炸油条的部门,但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油水做一桌子菜还是足足够的。
借调,说起来意味深长,与其他的“借”相比,借调中的借了不还反而是件好事,而若有借有还,作为被借的人就得考虑一下如何平衡两方之间的关系,因为若是处理不好,可能会出现一个人得罪两头的情形。
叶信芳不是初入职场的新人,本想推拒这次借调,但确实关心王府的案子,便接了下来。
一切太过顺利,他只觉得好像想要上墙就立马有人搬梯子一般,而刑部过来接人的官员,也没有带他去刑部,而是到了一座宅院,当在这里见到孙茂行和秦中羽时,他还是有些懵逼的。
“老大人,您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叶信芳没有到之前,秦中羽这般与孙茂行说道。
孙茂行冷哼一声,“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听不到你说什么。”
“晚辈不是威胁您老,但您应该知道,您若是多嘴,不会害自己,反而会害了旁人。”
秦中羽话中的暗示如此明显,孙茂行岂能听不懂,虽然很不高兴,但依旧认同对方说的在理,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知道了,就你话多,老夫又不是傻子。”
秦中羽一噎,他从前在翰林院任职,主持完琉省乡试之后,因功升调御史台,如今身上挂着的正职是正四品的御史台中丞,但除此之外,还挂着没有品级的“御前行走”的职位,这职位在前朝经常是额外的御前侍卫担任,而到了今朝,多半是皇帝喜爱的文臣担任。
一个“御前行走”的名头,御史台便管不了秦中羽了,成天不见人影,御史台见皇帝不说话,便知晓应该是另有指派,对于这个成天摸鱼的中丞大人,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是调职到刑部,最后却兜兜转转在御史台官员手下做事,绕是叶信芳,也搞不懂这是什么操作了。
“这是刑部?”叶信芳不解的问道,他是清楚秦中羽的官职的。
秦中羽笑了笑,问道:“你这样子,看到孙老大人和本官,似乎很是失望的样子?”
叶信芳自然不能承认内心的失望,转而笑着答道:“能跟两位大人共事,下官荣幸之至,岂会失望。”
孙茂行挑了挑眉,不说话。
而秦中羽却似是知道叶信芳心中所想,安抚道:“确实是刑部的调令,很快你就知道,本官可没有干什么私自截人的事情。”
不涉及到孙茂行的时候,叶信芳觉得秦中羽还是个非常好脾气的人,恭敬的朝他行了一礼,问道:“不知二位大人,调下官前来,有何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