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信芳与宋修之回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着黑色鹤麾的青年公子,对方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长相俊美,嘴角虽在笑着,但神情有些阴鸷,让人看着心底发寒。
寒冷的冬日里,那公子哥手中却拿着一把未打开的折扇,他身边跟着四名仆人,个个人高马大,身上衣服鼓鼓囊囊的,看上去十分健硕,叶信芳二人就是被其中两个汉子推开的。
叶信芳刚想开口说理,却被宋修之死命的拦住,小孩猛烈的摇头,眼神中带着害怕,叶信芳见他如此,也只能缄默着避让。
那公子哥懒懒散散的走到卖身葬父的麻衣少女跟前,蹲下身来,笑着问道:“姑娘貌美,我家中虽奴仆成群,但唯独缺了一位女主人,姑娘可愿随我回去?”
只见那姑娘脸上的泪水还未擦干,我见犹怜的模样,看着煞是动人,此时她抬起小脸看着那公子哥,两只眼睛不敢置信的睁大,其中的惊喜都快要溢了出来,忙不迭的道:“愿意的。”
不知为何,叶信芳突然感到了一些违和,眼前这出戏看出来有些怪异,宋修之拉着他的衣袖,悄声道:“叶哥哥,这位买主,厉害得紧。”
叶信芳有些不解,却不好详问,只当自己终于看到了一场大戏。这公子哥长相俊美,外加一身穿着打扮,显然是出生豪族,这少女也算是给自己博出了一个未来。
那公子哥笑容满面,不过一个手势,身后的仆人便递上二十两银子,只听那公子哥笑着道:“既要跟我回去,你父亲自然要好生安葬,这银钱你先拿着。”
另外一个仆人拿出一纸契书,低声道:“还请姑娘按了这纸契书。”
少女转头看向公子哥,神情中有些不解,只见那公子哥解释道:“姑娘如此貌美,要是拿了钱就走,本公子上哪说理去?”
看似合情合理,那少女果然不再多疑,看也不看大牛一眼,按完手印,仰起巴掌大的小脸,眼神中满是希翼与羞涩,“奴家身世飘零,万望公子怜惜一二。”
大牛见她按了手印,整个人都委顿下去,面色灰败,神情呆滞。
那公子哥听了这话,却笑了起来,“好一场卖身葬父啊,我没有看到孝女,只看到一个急着踩着父亲尸骨,想博一场富贵的狼心女人。”
少女脸上的神情顿时僵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锦衣华服的公子,颤抖着问道:“你、你这是何意?”
那公子的折扇打开,只见扇面上只有四个大字:贪花好色。
“本公子可从来不会怜惜买来的丫头。辣手摧花,才是我之钟爱。”公子哥笑得恶意满满,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顿时凶狠起来,诅咒道:“你这样狼心狗肺的女人,跟她一样贪慕荣华,你们永远都别想过得好。”
看热闹的叶信芳和宋修之,被这神转折弄得有些懵逼。
见此时木已成舟,那少女转头看向神色怔忪的大牛,“大牛哥,你救救我好不好,我错了……”
高高壮壮的汉子,不过看了她一眼,眼泪顺着黝黑的脸庞流下,却咬着牙不发一言。
见他如此模样,围观众人也是唏嘘不已,
那公子哥却如他自己所言,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一把提起那少女,扔向身后的一个仆人,笑着道:“等本公子玩腻了,就赏给你们!”
仆人们也跟着笑,“谢谢少爷赏赐,少爷可得务必尽兴!”
少女被拉扯,直直的望向大牛,“大牛哥,你说话啊,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说话啊!”
大牛伸出手,想要阻止,却被另外两个仆人拦住,那人笑得十分猥琐,道:“这女人已经签了卖身契,就是我们少爷的人,你一个平头老百姓,真的要跟我们少爷作对吗?”
“我求求你们,她只是一时糊涂,放过她好不好,求求你们!”大牛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
本来已经打算离去的公子哥,突然转身,来到大牛跟前,也不嫌弃对方,抓着他的衣领子,生气的说道:“你给我站起来,谁准许你跪下的,你给我看清楚,这个女人,仗着有几分姿色,一心追求贪慕荣华富贵,想要攀高枝,今日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这样的女人,你对她再好,她也不会记在心里,因为她们根本就没有心肝!”
大牛满脸都是泪水,不住的道:“我求求你,放过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