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笑着走在那个男人的身边,每一步都走得那么欢喜,那么喜不胜禁……
心汩汩流出黑暗的血,一点点淹没了所有。
……
沈静月到了沈府中先与江墨轩一起拜见了沈家的长辈们。母亲杨氏欢喜不禁,像是几年没有见到她一般,拉着她的手“我儿”“心肝宝贝儿”地叫着。
正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母亲杨氏在解了对女儿的“相思”之后就拉着江墨轩问东问西。生生把沈静月抛在了一旁。
沈静月含笑退下。她到了望月园中。几日不见,感觉自己的闺房竟有种陌生感。
她让管事与嬷嬷们前来禀报望月园中的事宜。忽的,一位姓王的嬷嬷上前来道。
“启禀大小姐,莲心园的二小姐说想搬出去府中去清心观中带发修行。”
沈静月正在饮茶,闻言手中的茶盏盖子磕在了茶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静蓉……她想做什么?
沈静月沉吟了一会儿道:“去请二小姐过来叙叙。”
王嬷嬷点了点头,退下去请沈静蓉。
过了小半个时辰,沈静蓉前来拜见。姐妹两人相见,忽的无言。
沈静月看去,眼前的沈静蓉越发素淡了。月牙白的裙子上只有点点淡粉桃花,袖子上绣着几支粉色老梅。头上簪着白梅簪,清淡得看不出半点颜色来。
沈静蓉本就长得十分瓷白。这一身衬得她越发雪白如玉。
沈静月摒退众丫鬟,轻轻叹了一口气:“为什么要去清心观带发修行?”
沈静蓉撩眼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观中清净。”
沈静月见她意兴阑珊,思附良久才道:“小郡王的事……你别难过了。”
沈静蓉轻轻笑了起来。她看定沈静月,慢慢道:“大姐姐以为我是为了小郡王之死难过吗?”
“难道不是?”沈静月平静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再怎么样也曾与你有过往。你为他伤心难道不应该吗?”
“伤心?”沈静蓉轻笑,“我未付出真心怎么会伤心?他死了我是难过。不过我难过的是,他竟然这么蠢。一步步自己陷入无可挽回的死地。所以我并不是难过他的死,我是难过我自己识人不准。”
沈静月听得她一番话顿时心中长长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