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林司南于梦中惊醒,不禁收紧了环在宁心腰间的手臂。
感觉到她清浅的呼吸,他眸中的惊惧之色才一点一点退去。
伸手在她腰间捏了捏,林司南皱眉。
这么看着她吃饭,可还是没怎么长肉……
现在的宁心,太瘦了。
借着壁灯昏暗的灯光,他无言的望着睡梦中的宁心。
那张原本莹润白皙的脸颊,现在变的十分消瘦,尖尖的下巴看得人心疼。
睡前,她曾读书给他听。
迟开的花朵更可爱,
美过田野上初绽的蓓蕾;
它们勾起愁绪万千,
使我们的心辗转低回。
迟开的花更美丽,
正像有时难舍难分的离别,
比甜蜜的相逢更叫人心醉……
她想让他明白什么,他心里都懂。
宁心怕他在她离开之后钻牛角尖,所以偶尔会担心。
而自己为了不让她担心,则是想要努力证明。
他会好好的。
不会厌倦生活、不会荒唐度日、不会无病呻吟、更加不会让自己的那颗心变冷,他依旧会保持着幸福的感受。
为了她的心意、她的感情。
有人曾说,爱上一个人就等于丢弃了自由。
林司南想,他的确是没有自由了。
不过,他是心甘情愿戴上了她给的枷锁,甚至为此欣喜若狂。
就像是月桂丛中的夜莺,鸟中的歌王、树林中的明星,在骄傲美丽的玫瑰花身旁,虽然被它幽禁,却感到欢畅,在令人心荡神怡的黑夜里,还在为她温存的婉转歌唱。
刚和宁心在一起之后,有一次两人曾经开玩笑,说如果有一天彼此分开,会是谁造成的……
当时,她信誓旦旦的对他说,“如果我们分手的话,绝对不会是我提出来的,因为树木是不会离开花儿的,都是花儿离开树。”
可是宁心,你食言了。
“宁心……”他俯身,额头轻轻抵住她的。
温柔的轻唤低低响起,他像是用了世界上最轻最轻的声音,一遍遍的唤着她的名字。
或许以后每一夜,他都会像今晚这样,轻唤她的名字,写她的名字,想她的名字,梦见的也是她发光的名字。
当一颗夜半的星辰照耀着漆黑的夜,一场静静的梦也将重重的压在纠结的心头。
最近,宁心有了一个很明显的变化。
晚上休息的时候,她不会再和他说“明天见”这三个字了。
因为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明白”,所以她不敢给他希望。
有时她也会忍不住想说什么,可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想了想就作罢。
林司南想追问,最后却也选择了沉默。
他怕他问了,而她并不想说。
可要是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