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借机蛊惑殷仲堪北伐,而南郡公您则趁机夺下荆州大权。”
闻言,桓玄眼前一亮。他暗暗琢磨了一下,果然是好计策。
“只是殷刺史一向胆小怕事,该如何说服他出兵北伐呢?”
“呵呵,在下自有妙计!不过,此事还需麻烦一下殷参军。”
……
当日密议后,殷仲文领了桓玄密令,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来到兄长殷顗府上。
殷顗乃殷仲文亲哥哥,目前在堂弟殷仲堪手下任南蛮校尉一职,与杨佺期共掌荆州军事大权。
晚上,殷顗正准备休息,忽然接到门房禀报,称弟弟殷仲文来访。
按说亲弟弟来访,殷顗不说亲自出来迎接,也该欢欣鼓舞才是。
然此时殷顗却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恨不得让人将弟弟轰走。
倒不是殷顗与殷仲文有什么深仇大恨,而是两人分属不同阵营,他不想节外生枝。
他弟弟殷仲文不仅是荆州土霸王桓玄心腹之一,还跟桓玄结着亲,乃桓玄亲姐夫。
殷顗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决定见上一见。
毕竟不管咋说,殷仲文都是他亲弟弟,总是避而不见,于礼不合。
“哎呀,小弟想见兄长一面真不容易啊。”
殷顗不理兄弟暗讽,直言道:“咳咳,不知兄弟深夜求见为兄,所为何事?”
“今日小弟来访,专为送一场富贵与兄长。”
“富贵?呵呵呵,免了。”
“在下素无大志,只想做个太平官吏,平日喝喝茶、谈谈玄,对荣华富贵没兴趣。”
殷顗自小见识不凡,只一听兄弟所言,便将其所谋猜了个七七八八。
肯定又是桓玄那边闹什么幺蛾子,让殷仲文过来‘蛊惑生事’。
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每回殷顗都予以拒绝。
眼见兄长又要拒绝,殷仲文急忙道:“兄长莫急,且听小弟把话说完。”
“不知兄长近日可曾听说什么传闻?”
“什么传闻?”
“哎呀,我的兄长,您不会光顾着修道读书,连朝廷将北伐这样的大事都没听说?”
“听说了又能怎样?这是朝堂诸公与天子该操心的事,与你我何干?”
“兄长此言差矣,北伐虽不涉你我兄弟,但却跟殷刺史息息相关。”
“仲堪?不能吧,他虽高居荆州刺史,却跟河北相距甚远,怎么着也轮不到他头上。”
“兄长有所不知,当下天子正跟相王争夺北伐主导权。”
“相王有意让谯王司马尚之担任大军统帅,而天子则属意王恭。”
“据说,双方为了此事正闹得不可开交……”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让殷刺史去争大军统帅一职?”
“这怎么可能?!别说相王不同意,恐怕连天子也不会答应。”
殷顗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家兄弟,撇撇嘴道:“呵呵,桓玄是不是觉得这样便能将仲堪骗走?那为兄劝你还是不要再白费口舌了。”
面对殷顗嘲笑,殷仲文不加理会,继续搅动三寸不烂之舌。
“小弟没打算让殷刺史去争河北那一路主将之职,而是想让他向天子建议,可以分设两路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