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知道,宋依诺是个念旧情的人,别人对她一分好,她会用十分来回报。要不是他们的做法伤透了她的心,她也不会置宋家于不顾。
而子矜从小被她宠坏了,她要是有宋依诺一半的为人,也不会变成下堂妇,怀了唐佑南的孩子,都不能名正言顺的嫁进沈家。
“妈,你为什么要护着那个小婊砸,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啊。”宋子矜本来心情就不太好,再听宋夫人这样说,她的心情恶劣到极点。
宋夫人看着她,无奈的叹息:“我去给你拿冰块敷下脸,我打听到了,贺东辰明晚会出度盛世豪庭的酒会,我已经拿到邀请函,到时候你过去,要把握机会,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知道吗?”
“有什么好印象?我和沈存希离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难不成你还指望贺东辰会看上我?”宋子矜破罐子破摔道。
“不争取怎么知道?我去拿冰块。”宋夫人起身往厨房里走去,她好不容易从颜姿那里拿到邀请函,怎么会白白放过这个机会?
……
连默坐在办公椅上,电脑里正在循环播出早上的新闻,只有一段,就是沈存希和宋依诺公布婚期的新闻发布会,他心里一片苦涩。
他们昨天离开时,看起来就像要大吵一架的模样,没想到第二天传来的却是喜讯,让他措手不及。他盯着沈存希怀里的女人,怎么敢相信,他们竟已经登记领证了,速度之快,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助手敲门进来,连默连忙关了网页,动作太急,扯到伤口,他疼得咝了一声。助手走到办公桌旁,看他疼得眦牙裂嘴,他担忧道:“连总,您没事吧?”
“我没事,有事?”连默淡漠地看着他,那天爷爷下手很重,鞭鞭都抽得他皮开肉绽,伤这么重,哪能一两天就愈合的。
“您派我们跟踪老爷子的车,我们发现,除了我们还有另一队人在跟踪老爷子。”助手道。
“不用理会,我知道那是谁的人,爷爷有没有发现你们?”连默重新安插了生面孔去跟踪,爷爷应该不会怀疑是他派人去跟踪的。
“暂时没有,我们的人很小心谨慎,就是老爷子也小心谨慎,不能跟得太紧,暂时还什么都没查到。”
“继续查,还有,我让你去调查爷爷身上的烧伤是怎么来的,有线索了吗?”连默一直怀疑爷爷身上的烧伤是怎么来的,但是一直没有派人去调查,现在他必须知道,爷爷为什么让他与沈家为敌。
他听说沈家15年前发生了一场大火,爷爷也是那个时候烧伤严重而退居幕后,再也没有出现在大众面前过。所以他才会把爷爷的烧伤,与沈宅那场大火联系起来,也许这里面还有他不知道的内幕。
助手为难道:“这件事已经过去15年了,再加上当年的火宅被有意隐瞒,很难查到。”
“废话,好查我还让你查?”连默恼怒地瞪着他,助手吓得往后缩了缩,连默看着他这怂样就心烦,他挥了挥手,道:“给我继续查,查到为止!”
“是。”助手领命而去。
连默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刚才还明媚的天空,忽然阴沉下来,天边黑压压的,似乎将有一场大雨,他双手随意地搁在裤兜里,沈连两家到底有什么恩怨?爷爷这么费尽心思对付沈家,到底是为什么?
沈存希回到公司,朱卫告诉他,薄慕年在办公室里等他,沈存希点了点头,快步走进办公室。
薄慕年站在落地窗前,听到开门声,他回过头来,淡淡地望着他,调侃道:“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上班了。”
沈存希唇角微勾,自嘲道:“唉,谁让我娶了个拼命三郎,我是不打算来上班,她不肯休息。”
薄慕年定定地看着他,明明满眼都关不住的幸福,偏生还要装作苦恼的样子,他笑道:“我看你在心里偷着乐吧。”
沈存希嘿嘿笑道:“知我者你也,言归正传,我拜托你调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对,十五年前沈宅的宴会,连老爷子确实去过,听说还去了你家老爷子的书房,不知道和你家老爷子说了什么,出来后两人的神情都不对劲。后来外面放烟火,所有的宾客都出去了,没有人留意到连老爷子什么时候离去的,但是火宅发生时,连老爷子的车已经不在沈宅。”薄慕年眉目淡漠。
沈存希用力回想当时发生的事,却找不到关于这场火宅怎么发生的记忆,只记得眼前火势凶猛,他被浓烟与滚烫的火蛇熏得睁不开眼睛,母亲一直护着他,然后将他推出了别墅,火势太大,母亲没能逃出来。
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得,大火里母亲凄厉的尖叫声不绝于耳,一直在他耳边徘徊不散。
“所以无人能确定连老爷子有没有离开沈宅?”沈存希剑眉微蹙,老爷子的烧伤面积看来很严重,就算已经做了容貌修复,但是有些地方还有烧伤是无法修复的,那样大面积的烧伤,火势一定很惊人。
“车子离开了,但是没人知道车子里有没有人。”薄慕年道。
“你调查过连老爷子隐退前他经常去的地方有没有发生火宅?”
“已经调查过了,连老爷子隐退的时间,正好是沈宅大火的第二天,当时有警察上门例行询问,但是连家长子连易峰说老爷子去国外散心了,然后就一直没有见到连老爷子。当时有人证,证明火宅发生时,连老爷子已经离开沈家,警察就信了。我找到这个人证,他说起这场火宅时,眼神闪烁不定,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他的说词不可靠。”薄慕年转着指尖的婚戒,黑眸深沉。
沈存希就知道把事情交给薄老大去办,会比他的手下快,并且知他者,真的只有薄慕年,他能想到的问题,他都已经调查了。
“我们假设连老爷子是在沈宅被火烧伤,那他是怎么离开的?我记得上次见他,他双腿已经齐膝截肢,既然他伤势这么重,不可能离开。”沈存希沉思,到底中间哪里有问题?母亲将他推出别墅时,已经没有人能从别墅里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