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洹羽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怎么不愿意啊?”谢笛似乎对她的吃惊意料之中。
“你。。。这玩笑。。。不好笑。。。”洹羽怎么也没想到谢笛会突然提出这样匪夷所思的要求,她迟疑地偏头看向身侧的谢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腕已经被他握住。
就在她反应过来要挣脱的刹那间,她突然感到手腕吃痛,簪子一不留神就从手上掉落下来,被谢笛的另一只手接住,好整以暇地在手中把玩了起来。
暗卫们也立刻心领神会,在俯仰之间将洹羽完全控制住。
可恶,洹羽心里嘀咕,这家伙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居然用这种方式让自己放松警惕,真是狡猾得很,洹羽深感自己在他面前还是太嫩了点儿。
她眼见这谢笛用手中的簪子将自己的食指划破,就要往自己的眉心点去。
这可不行,一旦被控制就是手无缚鸡之力,谁也救不了。
此刻只能将计就计了。
“我同意。”
洹羽认真地看着谢笛那双骇人的白目,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坦诚些。
也不知道这么近,他能不能看清她。
谢笛那即将触到她眉心的指尖顿了顿,手指微微蜷曲了一下。
洹羽此刻就像是被老虎按住的小白兔,老虎正舔着她的脖颈,思考着要不要立刻下口。
内心很紧张,但洹羽还是强迫自己不去注意那只手指,而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谢笛的双眼,希望他能够看到自己的诚意。
“呵呵,我就一直在想,这世间美人千千万,为什么偏偏一个你,既让琅王魂牵梦萦,又让北青王抛家舍业,这会儿,我算是明白了,你们银氏的人原来天生就有张能骗会道的小嘴,你比你娘更厉害,你这双眼睛。。。让人不得不相信你说的话。”
谢笛的指尖从她的眉心移到她的眼前,顿了下,仿佛在思考什么,又慢慢移到她的唇上,准备点下去的瞬间,洹羽这只虎口中的猎物开口做最后的挣扎。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想要我嫁给你,不过不管嫁不嫁给你,我愿意陪在你身边是真心的,因为这颗心是你阿姐护着的,她的真心你不会怀疑吧。”
谢笛没有看她,也没有回应她,他的食指离洹羽的唇越来越近。
看来他的想法自己是无力改变了,洹羽认命地闭上了眼。
带着血的食指在落下的瞬间被换着了拇指,洹羽闭着眼只感觉道唇上一阵凉意,却没有嗅到一丝血腥味。
她心里却微微一暖,看来谢笛这个偏执狂被她说动了。
“好,我放洹徵走,你便嫁我吧。”
谢笛似乎微不可闻地轻笑了一声,又道,“不过,你阿姐的灵壳也不一定能找回来,银氏的邪术是否有回撤之法,得看银璃的本事了,所以。。。你这把自己卖了的买卖要是亏了,也只能买定离手,概不退换哦。”
额。。。银璃的水平一言难尽,可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
“我不会反悔的。”洹羽只能硬着头皮说。
谢笛也是个嘴硬之人,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被洹羽说动了,他应该也是意识到洹徵不过是长得像谢笙而已。
而真正拥有谢笙那颗内丹的人,是洹羽,她若自愿留下,那何乐不为呢?
谢笛内心是小小窃喜了下的,只不过,他长久以来阴郁惯了的性格,绝不会流露出一点点超过自己控制的情绪。
“谢笛,我要将洹徵带回银氏,在那里才能将那些被封存取出的灵识魂魄重新注回她的身体。不过我早已被银氏驱逐,无法正常进入蜀国,还得请你派些暗卫护送,可好?”
银璃此刻倒是又恢复了往日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她看洹羽和谢笛这边达成了一致,自己居然顺势讨价还价起来,还要谢笛派人护送。
洹羽心里嗤之以鼻,这亲生母亲卖女儿真是卖得得心应手,毫不含糊,可以说随时随地可以上演一幕需要她时,哭天抢地喊她,不需要时连正眼也不看她。
“可以。”谢笛这下倒是答应得爽快。
“殿下,请您也允许我陪徵儿同去。”容氏带着哽咽开口。
“准了,都走吧。”谢笛其实此刻心情似乎不错,对别人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程度。
银璃和容氏上前来,将洹徵从冰棺中扶起来,架着向外面走去,期间容氏看了洹羽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却少了点曾经的疼爱,而银璃自始至终都没再看过她一眼。
这一刻,洹羽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谢笛那种孤身一人的落寞感,所有人都并非出于本心真心待自己,有的是出于道义,有的则完完全全出于利用。
待其他人都走后,谢笛示意暗卫放开了洹羽。
“你看,你一个人换了她们三个人,我这聘礼可够有诚意了吧,那你的嫁妆呢?”谢笛轻轻挑了挑眉毛,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