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了须老先生一定把皿方罍带回中华,就不会食言。”
秦淮突然露出微微的笑意。
“好好休息四天。”
“不,我晚上就帮秦先生在附近租好作坊!”
谢临风想尽可能帮秦淮省时间。
他对皿方罍有一股独特的情怀,迫切的希望皿方罍能回到中华故土。
皿方罍啊……
不辞千难万险跨越三千年历史,重现于世间,这简直是最大的浪漫!
但假若他们这一代人不做出足够的努力,导致皿方罍在如今的繁荣盛世都无法归国,只能让国宝远隔重洋翘首以盼的话,那是多么刺痛人心的事情?
想到这里,谢临风先生眼里噙着泪水。
“我痛恨一百年前那个羸弱的国家!
也欣喜眼下日渐强盛的国家有机会把国宝迎接回来。
对于外国人来说,他们只是钟爱文物的种种纹饰、铭文,无非夸赞两句中国的青铜技艺多么登峰造极。
可对于中华家的人而言,这每一个字、每一个线条中蕴含的故事,都是在告诉我们后人——
祖先曾经崇拜什么!
信仰什么!
靠什么活着!
这些对中国人很重要!
所以,我谢临风宁愿少活二十年,也想迎它回家!”
谢临风先生一向挺直的腰杆缓缓弓起,九十度朝秦淮鞠躬。
“须老先生请秦先生过来,一定是有不小把握的,尽管这样,我还是会很担心,恳求秦先生竭尽全力!为后世子孙计。”
听得谢先生一番语重心长掏心窝的话,随行人员鼻尖都有些酸涩,眼中不知何时竟然溢出了热泪。
赤子之心,拳拳至此!
“如你所愿,但事情欲速则不达不是吗?”
秦淮拍拍谢先生的肩膀。走进房内,他不是不着急,他只是必须沉着冷静。因为接下来的仿造,容不得半点差错。
这将是秦淮最欺世的一次仿造。
走进房内,秦淮简单洗漱,然后拿起手机,商雅已经发了几条短信了。
这个晚上,秦淮一边和商雅有一句没一句的煲电话粥,一边在图纸上画一些设计图。
商雅不在身边口花花,却也蛮不习惯的。
……
……
第二天。
秦淮进入作坊,黄蜡、铸模泥、铜块、锡、耐高温材料等都准备齐全了。
但凡秦淮要用到的材料一应俱全。
可见谢临风先生真是把这件事关心到每一个细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