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洒的火药炸裂,汽油点引,火一下蹿起两米高。
肺里积的血液压迫着蒋越的呼吸,他眼一晕,呕了一大口血。
炸裂的山石噼里啪啦砸了他一脸一身!
火光里,纵身跳过来一个人,魏平狰狞着血红的眼,嘴角带着癫狂的笑容。
魏平当空一脚踢掉了蒋越的枪,蒋越一拳砸在魏平有枪子的胳膊上,魏平的狙击枪滚到火堆里。
两个人抽出了刀子,厮打到一起,野兽一样撕咬,欲置对方于死地。
火舌迅速蔓延,吞没火药线,一个接一个,轰轰炸响。
耳膜一下全部震裂出血。
山上山下形势大乱,人们惊恐地抬头,看到满山的硝烟红火,和,被火光映成橘红的天幕。
冰冷的液体推进易周的手臂里。
周公亲手沏了一壶茶,茶香淡淡缭绕鼻尖,仿佛要冲刷掉空气里的血腥味。
“你父亲很喜欢这种茶。”周公像在自语。
过了一会,易周从躺椅里起身,睁开眼,她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很清楚。
窗外喧哗。
她走到门外要离开。
“不陪我聊一聊?”周公说:“你或许想知道你父母的事情。”
她摇头,走掉。
她走着走着,越来越快,然后变成跑,拼命地。
山上,魏平瘫死在一边,心尖插着一把军刀,脸上挂着诡异的笑。
蒋越慢慢把自己挪到一棵树边上坐下来。
他后背也插着一把刀,可是他没有力气把它拔出来。
他的视线已经很模糊了,从这往下看山下,星星点点的光亮逐渐在他视野里铺满了,含混到一起,剔透的像琥珀。
像她的眼睛,当情欲从她眼底渗出来时,格外亮,格外勾人……
他肺里充满了血,但他也不觉得太痛苦。
他想他得坐着,不能倒下。
不能让她一个人。
――――
警铃生风掣了一夜,没几个小时,天明了,今天天气格外好,一蓝如洗。
情人坡起了一场大火。
“不少人还在上面或者附近啊,好多受伤的,还有死了的,抬下来烧的没人形的。”有人这么回忆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