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燕昭宇开怀大笑,气度雍容,带着几分风流轻懒之气,伸手拉着二白进了亭子。
亲手倒了酒递给二白,莞尔轻笑,“尝尝朕的的酒如何?”
二白尝了一口,放在一旁,皱眉道,“不好,这女儿红脂粉气太重,掩了酒本身的醇香。”
燕昭宇目光一深,却只做不懂,“脂粉香亦是女儿香,自古女儿香最是噬人心骨,二白为何却说不好?”
“因为二白知道皇上并不喜这女儿香,只是怕那醇香那浓郁,引人觊觎罢了!”二白说的轻描淡写,抬手将那杯酒洒了出去,只留下空杯,放在鼻下一嗅,点头道,“这便好多了!”
燕昭宇探寻的看着二白,长眸半眯,语调慵懒,“二白何意,朕怎的不懂?”
二白笑颜逐开,歪着头,眨眼看着他,“开个玩笑而已,皇上以为是什么?”
燕昭宇俊美的面容缓缓笑开,“既然二白不喜,那朕让人另换酒来。”
“不必麻烦了,其实我不挑的。”二白重新拿起白玉酒壶,倒入杯中,端起来,语气诚恳的道,“上次烧蒋得城库房的事还没好好谢谢皇上,昨日又得皇上解围,借酒献佛,敬皇上一杯。”
“无妨,举手之劳而已。”燕昭宇端起酒盏浅抿一口,漫不经心的问道,“二白和蒋得城有仇?”
“嗯,有一点私仇!”二白坦诚的点头,“不过,更重要的是想帮皇上,所以,今天这酒,皇上请我也没错。”
“帮朕?”燕昭宇表情微深的看她一眼,“二白此话怎讲?”
“蒋得城不死,皇上的心腹,钱之任如何升任户部侍郎。”二白细白的手指捏着半盏酒,挑眉笑道。
燕昭宇黑眸却霎时沉了下来,唇角依然勾着笑,笑声中泛着冷意,
“二白,朕今日诚心想请你喝酒,并无他意!”
“我也是诚心来喝酒的!”
燕昭宇勾唇冷笑,倏然起身,暗红色的宽袍拂过地上厚密的绒毯,滑出冷厉的弧度。
“二白,你可是替大司马来试探朕来了?朕和你虽相识不久,却一直将你看做知己,如今看来,是朕想的太简单了!”
说罢,他转身往亭外走,边走边冷声道,“今日这酒也不必喝了,二白请回吧!”
接她入宫不过是突如其来的想法,只是弥补一下隐瞒身份的歉意而已,她是君烨的女人,果真是他的女人!
方才腹黑的模样,也学了他三分像。
从此,大概已经道不同,无需往来了。
他没有朋友,从没也不需要,除了他的鸾儿,他向来是孤身一人!
“小宇子!”
二白砰的一声将青瓷酒盏重重放在雕花木几上,瞥眼过来,桃花眸微挑,气势凌然,“几日不打你,你便嚣张了是吧,还敢摔杯走人,你敢走,今后别再想我理你!”
燕昭宇决绝而去的身影猛然停在那,浑身一震,倏然转身,
“你、你方才叫我什么?”
二白笑着,大眼睛里却有泪光闪烁,隐在飞舞的锦曼后,如月华清亮,如云雾般缥缈,她声音微哑,
“怎么,做了皇上,我便叫不的你了吗?”
燕昭宇直直的看着她,手掌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漆黑的眸子里渐有雾气弥漫,遮住深处的惊涛起伏,
“你到底是谁?”
小宇子…。只有她,这样喊过他。
有个念头从心底隐隐升起,他竟不敢再往深处想。
怎么可能?
二白依然是跪坐的姿势,闭了闭眼睛,仰头看着他,缓缓道,
“昭宇哥哥,你果真认不出我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