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在年少时就是出了名的不守规矩,当年都能带着柳氏去喝花洒了,又岂会在意带着几个小丫头上街溜达溜达?
简单用过早饭,镇国公带着几个人出发了。没打镇国公的旗号,只带了二十名身着家丁服饰的侍卫。
总之,一切从简,从外表来看,只当这只队伍是哪个商贾之家,绝对不会联系到是在朝堂中跺一脚颤三颤的平远大将军。
镇国公带着两个儿子骑马,四个叽叽喳喳兴奋的安静不下来的少女则同镇国公夫人坐在了宽敞明亮的马车内。
马车的车窗上蒙了粉绿两层薄纱,从里面能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景物,从外面只能看到里面几个淡淡的人影。
四个小姑娘坐在马车里,透过车窗往外看,兴奋的对那些没见过的东西指指点点,全无了大家闺秀的模样。
当路过一个卖糖人的摊子时,柳纤灵指着那大叫道,“姐姐,你们快看,那东西好漂亮!”
柳景盛听见了,马上下马买了四枝送到了马车上。
柳纤雪得了枝威风凛凛的老虎,柳纤灵拍着小手拿过了枝嫦娥奔月,木婉薇的是枝维妙维肖的蟠龙,木婉欣则将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拿在了手中。
柳纤雪将手中的大老虎拿着对着纱窗看,又递过头去看木婉薇的。突然指了那条龙问道,“你这龙,怎么怪怪的?”
她将那只糖龙接过去细看,指着龙的尾巴道,“难怪,这只龙爪竟是和尾巴粘在了一起,看起来就像有三只龙爪一样……”
镇国公夫人闻言也倾过身去,看了后笑道,“这是故意的。天家的龙,是五爪的。亲王和蕃王的龙,是四爪的。这些生意人为了避讳这些,故意将龙的后爪和尾巴粘在一起,让它看起来似三非四……”
柳纤雪听后大笑,“那岂不是不三不四?”说着,将糖人还给了木婉薇。
木婉薇却没去接,而是手急眼快将木婉欣放到唇边去舔的糖凤凰夺了下来。
她们坐在车上看得清楚,那做糖人的匠人又是捏又是揉的,手都未洗,摊子上用来沾糖刀的清水也是污兮兮的,这样的东西,怎么能吃到肚子里去?
木婉欣嘴角下垂,亮莹莹的大眼浮上泪光,看着镇国公夫人可怜兮兮的唤了句,“舅母,娘亲欺负我……”
镇国公夫人可是心疼了,忙将木婉欣抱到了怀中,同坐在外面的胭脂道,“胭脂,和老爷说行快点,先去清玉斋。”
胭脂声音干脆的应了声,跳下行速不快的马车,小步跑到前面去传话了。
须臾,马车拐了个弯离开繁华街道,急行了起来。
柳纤雪和柳纤灵是在边关长大的,她们经常背着镇国公夫人,哄了镇国公教她们骑马。
此时见自己的老子兄弟都在外面策马疾驰,她们两个不勉有些心痒。
可将柳景盛叫到了马车外后,左磨右磨就是不能如愿。
柳景盛今年十七,前七年是同镇国公夫妇在一起的,后十年却被皇令留在了京城,由柳家二老带大。
因此,同柳纤雪姐弟三相比,他身上少了几分洒脱多了几分迂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