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丫鬟见主子死了,自是吓得赶紧往外跑,向晚知道他们定是跑去通知皇帝了。
向晚又倒回阴冷的地上,这次不同的却是,她的手中抱着那个早已溺水而亡的小小人儿;眼角早无笑意,只剩下嗜血的恨。
不过小会,皇帝便风风火火带着一行人赶来。
当他到时,向柔早已经断了气,双眼中还带着难于置信的神情。
皇帝慕行云望着地上的向晚,但看到一边已亡的辰儿,便也差不多将事儿猜出大概。
定是向柔又不安生的跑来在向晚面前炫耀,其实早无此必要,向晚已注定在这地牢之中,她这次前来却死在地牢中,这本是皇太子的喜事,却不想喜事也变成了白事。
“柔儿,你这是何必那。”慕行云眼中带着伤痛,眼中又带着几分的恨意,而后只是慢慢的走向向晚,望着已经死的孩儿。
这,是他的骨肉,他怎会不伤悲。
一日之内,先是小儿子落水身亡,再是爱妻被害。
这连连打击,愣是将他弄得心力交瘁,只望此事可做一个了断。
今生的恩恩怨怨也变为如此,又能怨得了谁呢?
是他负了向晚,向晚恨的应该是他,又何必对无辜的向柔下手。
她二人是同父所出的亲姐妹,最后姐妹二人又都嫁于他,同为平妻,怎会闹成如此这般。
“晚儿,你这是何苦呢?辰儿的死也是意外,你何必迁怒柔儿,她是无辜的啊。”听到慕行云这般说,向晚微微抬头,望着十年未见的慕行云。
只是见他这般模样,只觉恶心的紧。
“迁怒?”向晚早已做好玉石俱焚的准备,她在这地牢中见不着慕行云。
此时是他自己送上门的,那就怪不得她了。
她说过,就算是死,她也要拉着他们陪葬。
向晚伸手抚上慕行云的脸,一点点的靠近他。
慕行云只当向晚依然还是爱着他,抚摸他的脸,只是解慰她这十年的思念之苦。
“皇上,你可知妾身这些年,是如何活下来的吗?”向晚又靠近了他一些,此时这些侍卫全守在一边,只有放松他的警惕性,这样才好下手。
“是朕对不起你母子。”
“一句对不起,你觉得够让辰儿活吗?”向晚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声音轻飘飘的飘入他的耳中,却是十分舒服。
慕行云不得不承认,向晚比向柔更美,就是平时清冷淡漠了些。
“晚儿,别这样,你若不想留在这地牢之中,朕可接你出去,让你住进未央宫。”现如今向柔死了,他更希望向晚能够出去陪他,他后宫妃嫔虽多,却无一人比向晚更为柔美。
再者,他能有如今成就,向晚功不可没,只是当年顾念母子情深,只得听从母后的意思,将她关入地牢。
“未央宫?”向晚轻声念着,果然是个薄情寡义之人,向柔这才刚死,便让她入住未央宫,向晚发狂似的狂笑起来,笑声哑然而止,向晚声如鬼魅的传入慕行云的耳中,“比起未央宫,我更想让你给我和我的儿子陪葬!”
慕行云还未理解过她的意思,要害便中了一刀,急忙推开向晚,伸手捂着不断往外冒血的伤口。
“向晚,你这个恶妇,在此关了十年,既还不知悔改。”慕行云一改刚才那般温柔神情,神色更是暴戾,就差没上前掐死向晚。
“快,快传太医!”一边的太监赶紧喊道。
却听向晚再次放声大笑,太监赶紧护在慕行云面前,生怕他又发疯似的扑上来。
“这匕首淬了毒,天下无药可解。”这地牢之中,蛇虫鼠蚁随处可见,她想要毒药,更是易如反掌。
“给,给朕杀了这毒妇。”慕行云只是一声令下,守在外面的侍卫便冲了进来。
向晚只要他们二人死,虽不能连同太后的命一并取了,但她做鬼也不放过太后,如今可去与同儿子在一起了。
向晚伸手将孩子抱入怀里,这些年里她都不曾好好抱过自己这个儿子,只忘死后能跟儿子永远在一起。
侍卫手中的剑,如雨般刺在她的身上,她却不觉得疼,只是却觉得,或许只有死,才是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