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忐忑不安地在休息室里来回走了几圈,想了无数种理由想和她解释,但又怕越解释越乱,外面已经有护士在喊他,苏南索性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把手机放起来就出去工作了。
自从这次之后,刑信晗和苏南一周多都没有再在微信上说话,最后一条消息依旧停留在他发的那条“晗晗”上。
直到六月上旬,刑信晗去健身房锻炼,结果好巧不巧,正正好遇到了轮休不用上班来健身房玩儿的苏南。
刑信晗上身穿着露肚脐的运动背心,下身是一条运动超短,在跑步机上跑了半个多小时后她拿了自己的毛巾边擦汗边往休息区走。
然后就和从台球厅出来的苏南正面碰到。
刑信晗在看到苏南的那一刻愣了下,苏南也一样,随后他就有点不自然地笑着和她打了招呼:“嗨!”
刑信晗笑了笑,“苏医生也来健身?”
苏南耸肩,笑道:“和朋友打台球。”
两个人边走边聊,最后选了座位坐下来,苏南为了不让气氛那么尴尬,假装随口问道:“豆子还好吧?”
刑信晗听她提到豆子就笑起来,点头,“嗯。”
然后又道:“我应该知道你教它说的话是什么了。”
苏南诧异:“它说了?”
刑信晗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些,“说了。”
“是不是‘晗晗要开心’?”
“对!”苏南激动地回答完语气就弱下来,试图解释:“那个……那晚给你发的那条微信……”
他强装镇定道:“我是看热搜下面很多粉丝都这么叫你,本来想问问你我能不能也这样喊你,但当时接了通电话,急急忙忙赶医院去救人了,后来就给忘了。”
刑信晗安静地把苏南试图掩饰真实目的的解释听完,随即浅浅地笑了下,仰头喝了口水,神态自然地平静道:“没关系。确实有很多粉丝都这样叫我的,你要是想这么叫的话,随你啊,”她对他笑了笑,眉眼弯弯,“我不介意的。”
苏南没想到她这么落落大方地答应了,一时间有点激动,他暗自搓了搓在桌下的手,嘴边的笑意扩大了些。
“哦对了,”刑信晗把沾在唇上的水抿了抿,对苏南说:“那次的热搜只是媒体在博眼球,不用当真。”
苏南反应了会儿,才后知后觉地疑问她这算不算怕他误会在向他解释事情啊?
刑信晗说完就看了眼手机,随后站起来,对苏南说:“我还有别的事情,就先走啦。”
苏南也起身,点头应下,“好。”
她对他挥了挥手,“苏医生再见。”
“还有件事,”刑信晗突然又转过身来,冲苏南扬起一抹笑,“苏医生要是想豆子了,我们可以找个时间,我把它带出来见你。”
“一分一秒对病人来说都很重要。”
“那既然道理你都懂,干嘛还在这儿郁闷?”
刑信晗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今天见不到他的话,她心里有些不开心。
可能是因为要进剧组拍戏,应该好长时间不能和他见面了吧。
杜诺然问完凑近刑信晗,好奇又八卦地说:“小晗,你该不会是……”
“没有!”刑信晗打断,“当初和公司签约时就明确有一条说27岁之前不考虑恋爱的。”
杜诺然哈哈笑,“你心虚什么呀?我也没说你和他有什么吧?”
刑信晗:“……”
她的脸悄然红了红,似乎是想要掩饰心里的不安,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香醇的咖啡。
杜诺然知道适可而止,也不再闹刑信晗,反正她是旁观者清,看清楚了这个她当作妹妹看待的女孩子此时的状态。
哪怕还没到喜欢的地步,对这个送她鹦鹉的苏医生有好感总不会错了。
杜诺然陪了刑信晗一会儿就又去楼下的后厨忙去了,刑信晗依旧坐在包间里安安静静地等着苏南。
她其实从小就最讨厌等人,因为会害怕。
父亲是一名缉毒警察,她很小的时候每天都和妈妈还有哥哥等父亲回家,每次父亲答应她要带她去哪里玩,最后都去不成,那个时候的刑信晗还小,只知道是因为父亲有任务在身,要去抓坏人,所以才不得已失约。但每每看到父亲平安回家来同他们团聚的身影,她就会很高兴,心里也会如释重负地松一口气,尽管父亲并不常回家,这样能一家四口团聚的时光也极少。
直到她11岁那年,父亲在抓毒贩团伙时不幸牺牲,虽然那时的她少不经事,但这场变故,对刑信晗的影响很深。
后来哥哥选择了干消防,开始和父亲一样每天忙于工作,总是答应了回家来却做不到,因为他要去救人救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