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几个女人见状连声尖叫,光线幽暗,什么都看不太清楚,她只觉得手臂上湿乎乎一片,还有男人躺在角落的警告低骂。
“你他妈找死啊!”
“陈依云,你干嘛啊,好好地打什么人。”跟她一起从学校出来女生问。
“齐哥,你别生气啊,陈依云就这脾气,她平时连我们都打呢,年纪小,小屁孩一个。”那女生边蹲下边说,从包里拿出纸给男人擦头上的伤,却没想到男人流的血湿了整片纸巾,她心一下子慌了。
被陈依云打了的男人闻到血腥味,也吓了一跳,先是一怔,随后指着陈依云大吼,“给我把她摁住,让老子上面出血了,老子让你下面出血!”
“陈依云,赶紧道个歉,你傻啊!”那女生把她往男人跟前拽。
她也怕了,踩着高跟鞋脚不听使唤,有些站不住,包间内血腥味,谩骂声,还有狼藉一片的玻璃台,不只是水是酒,沿着玻璃台留下来,淌在她小腿上。
还有几个人封了出去的路,等着看好戏。
突然,一双手横了她的胳膊,大力将她往外扯。她混混沌沌,感觉到有人阻止她往外逃,扯断了她的包袋子,脚下一顿,小腿一阵刺疼。
这一路踩了不知多少人的脚,最后终于从里面逃出来,别拽着狂奔了好几百米,躲在一处阴暗闭塞的小角落。
“你胆子真大。”
她看不清男人的脸,又或者是男孩的脸。
“知道他是谁吗?”
陈依云冻的够呛,哆哆嗦嗦的问,“谁?”
“那是齐治良的弟弟,前阵子把人打残了没关几天就放了出来,说是这有问题,谁知道真的假的。”说话时他抬手用食指指了指太阳穴。
“我跟你讲,那种人千万别惹,他那样的就算杀了人,也能说是精神障碍给放出来。”
陈依云没吭声,手上的血迹让她觉得恶心。
“给你说话呢,听没在听啊!”他推了推陈依云的肩膀,却发现她身上温度很低。
那人脱下外套塞到她手里。
陈依云没穿,僵在那里。
“你嫌脏啊?”他问。
“怎么办?”陈依云好不容易说话了,“那个人怎么办。”
一辆车飞驰过去,借着一闪而过的灯光,她终于看到了男人的脸,不对,应该是男孩,比她大不了多少。
“你身上有钱吗,先送他去医院,最近他哥也烦他呢,应该不会找你麻烦,更何况你爸又是……”
陈依云抬头看他,把他看得发怵。
“你别这样看我,那几个有谁不知道你爸是书记啊。”
“我这有钱。”她打断他,说重点。
“先去银行取些钱给我,这事我帮你解决,这样,取了钱你就回家,记得换身衣服,什么都别说,等有事我再通知你。”
“愣什么呢,这么晚了,快点。”他催促道。
陈依云把卡掏出来给他,“密码在背面。”
“卡里有多少?”
“不知道。”
他看陈依云神经恍惚,实在不适合商量事情,拦了辆的把她送进去,又塞了她几张零钱搭车用。
临走时他笑嘻嘻的,“处理完这卡里剩下的就是我的了,也不能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