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惟连忙收起翅膀,内疚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新部件还不大会用,以后会小心的……你没事吧?”
“……没事!”格里佛其实并没有摔疼,只是忙碌半天计划失败,一腔怒火没处发罢了,意识到自己对周惟态度不好,摆了摆手,“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我们可能出不去了。”
珀西也是心情沉重,看着波浪翻涌的湖面,道:“计划失败了,是我的错,我的计算有问题,没考虑到的因素太多了。”
“没想到气温上升雪山会融化这么快。”格里佛撸了撸头上的水,坐到他旁边,“现在糟了,机甲能量储备不足以再支撑一次这样规模的行动,我们还有其他办法可想吗?”
珀西沉默,这三四个月来他已经将整个次空间研究了无数次,除了激发火山,他实在想不出可能造成空间逆转的方法。
“我们还有b计划!”关键时刻,周惟灵光一闪,“记得当初你们说过的第三个办法吗?刺激岩浆剧烈爆发,自下而上蒸干冰川水!”
珀西和格里佛同时看向他,格里佛摇头:“太难了,刺激岩浆剧烈爆发,首先要进入火山心进行研究,那里充满着岩浆,即使有超时空机甲也太危险了。”
“不,不用进去,只要在水里就行!”周惟激动道,“之前你们抽水,水面下降,湖里四周的母岩露了出来,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那上面刻满了龙语!”
珀西和格里佛对视一眼,依稀记得湖床之上并不是平整的岩石,而是不满坑坑洼洼的刻痕,但……谁也没看出来那是龙语。
“你们知道的,我只要看见龙语就会不自觉地读出来,所以刚才我长翅膀的时候掉到了水里,看到母岩上的刻痕就读了出来。”周惟快速道,“我确定,那些龙语能够激发岩浆的能量,你们在水里捞起我之前,我已经试过了,只是不确定能不能激发到冲破冰川水的程度。”
珀西和格里佛都惊呆了,万万没想到他们费尽全力执行的a计划,预计目标没打成,歪打误撞竟让周惟发现了如此惊人的秘密。
鸟人太神奇了!
“不然我再下去试试看?”不知道是不是变鸟人的缘故,周惟感觉自己回起血来快得不得了,休息了这么几分钟已经满血复活,跃跃欲试道,“你们帮我看着点儿,万一我溺水了早点把我拉上来。”
珀西和格里佛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不该让他下去,良久还是珀西点了头:“我和你一起下去,有什么不对马上带你上来。”如果周惟说的是真的,那这就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无论多危险都必须尝试一下。
退一万步说,再危险也不会比困死在次空间更危险。
格里佛留在岸上,珀西和周惟先后下水,往湖水深处潜去。因为之前的a计划,冰川湖受到了很大的扰动,岩浆和水此消彼长,正在形成新的平衡,因此湖中湍流极多,处处都是激烈的漩涡。周惟下潜了一段,有些力不从心,所幸珀西赶了上来,将他拉过去,嘴对嘴地度了一口气给他。
虽然这样的供氧方式有点尴尬,但这种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为了离开次空间,周惟只能坦坦荡荡贡献出自己的初吻……好吧,只是嘴唇相贴而已,据说接吻是要伸舌头的,所以也许他的初吻还在?
纯情的禁断症患者在患得患失之中持续下潜,最后不得不伸出翅膀抵抗湖水的浮力,几分钟后终于看到了岩浆和湖水的混合面。这里水温已经几近沸腾,到处都是炽热的气泡,周惟一边惊讶于自己的耐受力,一边努力寻找母岩上的龙语,渐渐将那些古拙的划痕诵念出来。
正在平复的岩浆奇迹般涌动了起来,一波接着一波,将压制它们的冰川水搅得天翻地覆,尤其离周惟最近的地方,岩浆喷出长长的“触手”,试图将他卷入火的地狱。
周遭越来越热,周惟开始有些窒息,想要停止诵读,却有些欲罢不能,正在痛苦挣扎,一双尖利的巨爪抓住了他的腰部,珀西在水下变身,拖着他飞一般往水面游去。
“哈!”周惟一个冲刺冒出水面,扇动双翼飞出湖水。珀西紧跟其后,悬停在他身旁焦急道:“你怎么样?烫着没有?”
“没有,我没事。”周惟头一次和珀西这样飘在半空说话,心里说不清是奇怪还是激动——要知道以往他都是骑在他背上的。
珀西也感觉怪怪的,忽然自己未来的老婆变成了鸟人,长着和自己一样的翅膀,还这样一本正经地飞在他旁边……卧槽好激动,比翼双|飞什么的不能更萌,而且作为禁断症不知道陛下他能不能接受空中交尾……
“你脑子烧坏了吗?”周惟忽然指着他的脑袋道,“珀西你流血了!”
“……”珀西不敢承认那是他的鼻血,“可、可能太热了吧,刚才,水太烫,上火……啥的……”
关键时刻格里佛为他亲爱的兄弟解除了尴尬,见他们俩从水里出来,中二病同学也变形飞了过来:“情况怎么样?岩浆真的能被龙语激发吗?”
“是真的。”珀西连忙转移话题,“只是目前还不知道能不能激发到火山喷发的程度,我想可能还需要一些计算和尝试。等湖水彻底平静下来以后再说吧。”
“是啊,这事儿得从长计议。”周惟赞同道,“离得越近激发起来越容易,但我怕我离太近会被煮熟了,得找一个最稳妥的距离,而且岩浆一旦喷发,怎么全身而退也是个问题——超时空机甲能保护我吗?”
“跑快点大概能。”珀西想了想,道,“我得再做一次改造,让它能够支撑我们俩双人展开,这样一旦到达激发的临界点,我能第一时间带着你飞出来。”
格里佛有点不爽,毕竟珀西的机甲一向只和他双人展开,现在忽然换成周惟……唉,算了,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人可以没有手足,但不能不穿衣服……
单身狗还是死远点吧。
敏感的单身狗又受到了上百点的伤害,拍拍翅膀伤心飞走:“那你们自己商量吧,没我什么事了,执行计划那天去岩洞喊我。”
“你干嘛去?”周惟还想喊他一起喝个庆功酒什么的,被珀西阻止了:“让他去吧,他累了,我们也该回去休息一下,准备下一次行动。”
“呃,好吧。”周惟耸耸肩,随口道,“确实怪累的,我啥也没干都腰酸背痛的。”
“来我背你。”珀西马上降低了一点,示意他到自己背上来,“翅膀才长出来不要用力过度。”
周惟肩膀酸痛,巴不得有顺风车可搭,摇摇晃晃飞到他背上,降落,收起双翅惬意地往他脖子上一趴:“谢谢啦。”
“口桀——”珀西像个称职的萌宠一样长啸一声,带老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