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姑娘有何吩咐?”
“你去端壶水来,温的,不要沏成茶。再让膳房熬点粥,不必太浓稠。”
雀枝正点头,忽而眼里又生出一分惊色,偷偷伸着脖子朝瞧门里看了一眼。
全府的人,上上下下,从昨晚到今儿正午,没一个人劝得了这长音公子咽一口水。
离盏一来,他就肯乖乖吃饭了?
真是没看错她,整一个实打实的狐魅子,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男人见了就丢了魂。
离盏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还不快去做?”
“是。”
离盏回了房间,长音公子已露出疲乏之态。离盏直把他当孩子似的,连劝带哄了好一会儿,才把他哄到床上歇着。
中毒半年,元气大伤,刚躺下没一会儿就睡了,可见他方才是有多么的不安,才强撑着站起。也足以见得,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是有多重。
只可惜,自己一开始只把他当做和顾扶威交换的条件。现下回过头来想想,他既然很可能是千山殿的人,那劫走她父兄遗体的人,说不定也是他。
倘若如此,倒是她害了他了。
离盏越想,心里越生出的恻隐之心就越是强烈。
她急切的从红手镯中取了关于人类失忆的文献,翻了个遍。但医学上所有治好失忆的案例,总结起来都可以用“莫名其妙”四个字来概括。
有的是某一天见到了一个对自己极其重要人,莫名其妙就想起了过去的事,有的某一天走路摔了一跤,摔倒了脑子,莫名其妙脑子就全好了。
离盏朝安稳入睡的少年看了一眼,心下腹诽。
眼下出不了祁王府,他根本没机会见到对他重要的人。让他摔一跤,又不忍心。长这么好看的男人,万一磕坏了眼睛,磕破了嘴巴,又或者直接摔成了傻子,那真对不住这天下千千万万的花痴少女。
医学的法子行不通,但民间倒是有一种办法,治疗方案都出乎意料的一致。
那就是催眠术。
但这玩意儿实在悬乎,医学界一直不承认这种巫术一样的治疗方法。可它却又真真实实的存在,并绵延了上千年。
你若说它奏效吧,你又没亲身经历过。这世上还有一种职业,也绵延了上千年,那就是托儿。谁知道是不是合起火来骗人的呢。
你若说它不奏效吧,这么长的历史又没把它彻底推翻。
真实性有待实践,然而鬼医身为一名物质主义的医生,根本未曾研习过什么催眠术。离盏无奈,只好再次摸了摸红手镯。
“滴滴滴,主人有什么吩咐吗?”
“我想了解一下催眠的方法,你有催眠的教程吗?”
“有。”
“这也有?”离盏窃喜之余,难免惊讶。
“催眠被定义成一种未知的心理学,我当然要好好保存。”
“给我看看。”
“主人想治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