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能咬烂牙齿往肚子里吞,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也许,这是她最过人之处,亦是她最不可爱的地方。
“走罢,精绝夫人回去也有一刻了,这会去,他当不会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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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重新走回顾扶威的院子。
长廊尽头的厢房处,灯还亮着,人还未睡。
离盏步履未曾停顿,径直走到门前,抬手正要轻叩,里面便传来声音。
“盏盏?”
“嗯。”离盏淡应了一声,推开了门,屋子里热气吹出来,还余留着苏宛童身上的异香。
她顺手解下大氅,递给了巧儿,吩咐道:“你就再此候着吧,我很快就出来。”
“是。”
离盏合门入里,顾扶威扔了笔,从梳背椅上站起来。
他只穿着一层薄薄的中衣,锁骨下,肌理若隐若现,很是好看。
“这么晚了,你还有兴致作画?”
离盏走到桌前,顺带着瞥了一眼桌上的宣纸。
纸上的内容看得她眼皮子一跳。
是女人的后背图,上面纹了百鸟朝凤的图案,虽未画全,也未上色,但也十分养眼了。
在离盏向画作投去目光的一刹,顾扶威的神情是有几分慌乱的。
他手一撩,画边就卷了起来,再也看不出那是女人的后背和腰身。
离盏也就装作没看清的样子,揉了揉眼,转而将柜子上的烛台移了过来,“你画便画,别黑灯瞎火的用眼,夜里描东西怎能只用一盏油灯,换我是决计瞧不清的。”
顾扶威看着她,浅浅淡淡的笑。
“还是盏盏知道心疼我。”
“去,我这是职业病。”
“什么病?”
“呵……你不懂。就是当大夫的都有的毛病,见着别人不惜身体,便忍不住要规劝两句,你别嫌我烦就行。”
离盏沿着书桌坐下来。
顾扶威揉揉她的小脑袋,“夜里不早早歇着,怎么有空过来看我。”
“便是来查岗的。”
“查什么岗?是怕那个精绝夫人?”顾扶威倏尔一笑,带着惯常的慵懒和痞坏。
“我听说你们今日相谈甚欢,聊了许久。”
“盏盏吃醋。”顾扶威很是高兴的伸手,从后挽住了她的脖子,抵住她的后背,驾轻就熟的拥她在怀里。
“你是不是后悔让我和她见面了?当初可是你苦口婆心,义正严辞的规劝本王。”
离盏回头,看似温和的目光实则侦查着着顾扶威细微末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