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两头重量差得不大,掌着井的内壁摩擦着下去,速度十分缓慢且稳靠。
她就这么一路向下,坠了很久。下面幽暗无光,但却无半分湿气,委实奇怪。
“嘭!”脚下一震,她才知道到了地儿。
离盏不敢解开绳子,自己这头失了重,那头桶连着石头就会掉下来,绳子一升上去,待会她没法上岸了。
于是,她把那会发光的仪器拿出来,开关一案,仪器的放光处亮起,腾然照亮了四壁。
“啊……”
就在身前一尺,立着个石头人和她眼瞪着眼!
那石头人比她高出半个头,手里拿着二长的大刀,骨眼龇牙的,跟鬼一样!
仪器的光又是诡异的绿色,突然照亮他阴森森的脸,把离盏心都得差点颤了出来。
再稍挪了光,另外一边也站着个差不多的,不过手里挥着的鞭子……
离盏捂了捂胸口,松了口气。
看来这下面,确实不简单。
这一吓,也不是白让他们吓得,眼下这个石头人要帮她的大忙了。
离盏拽解下了绳子,反绑在那石头人身上,这样她就得以脱身了。
她擦了额上累出来的细汗,抱着泛光的仪器四处探了探,这下面有个暗道通向东边,且还深得很。
她一直往里进,里面比她想得还要奇怪。
她以为最终会通到一个带锁的库房,结果下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通道,跑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到了底,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是这样呢?
就算是密道,也该有个通往地面的路口才对。
一条死路,又是挖井来掩人耳目,又立了两个门神来镇法的,未免有些大费周章了。
离盏不相信这下面只是条什么都没有的死路,她一路在墙壁上摸摸索索,心想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机关能另通库房。
然而,她举着仪器跑了个来回,这墙壁用石砖砌成,每一块都长的一个样子,要是有机关的话,他们自己人怕是都分不出来。
再一路扣着墙面走,时不时还踹两脚,里面是实心,不可能有密室和暗格。
奇怪……
这难道是别山院修造时的一个败笔么?
离盏有些不忿自己的运气,猛的朝墙面上踹了一脚。
这一脚力道用得忒大,只觉得砖上松了个口子,脚尖就传来一阵剧痛,她咬牙蹲了下来,抱住自己的腿。
随着这一蹲,怀里的仪器照亮了那块被她踹松的砖头,露了半截头在外头。
她伸手撬动,砖头随着粉屑的掉落脱了出来,她捡起来看,不是什么好砖,民间窑厂里出来的货,五两银子能买一车,怪不得轻易就踹松了……
离盏把那砖头一扔,掉头就想上岸了,可就是这一转头,绿光划过那空洞的时候,竟然翻出一道金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