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一口气抓了十几个疑犯,让当铺的人认。
抓一个疑犯还好,抓十几个,当铺的人哪里认得,瞧了第一个,觉得第一个很像,瞧第二个又觉得第二个也很像。
这十来个人中,指了个最像的,人家又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偷东西,还拿出了不在场的证据,他们又指其他人。
如此反复,京兆尹也被当铺的人搞得鬼火冒,所有疑犯都以证据不足,释放回家。
离盏让杨阿生在衙门旁边的茶肆里坐着,就等着这群人出来。
他穿一身蓑衣,带了斗笠,离盏坐在他对面,待一群跛子从衙门里走出来,离盏端起茶掩住脸。
“杨阿生,你看好了,哪个是?”
杨阿生寻望几眼,说,“当头的那个!”
“第一个是吧?”
“是。”
离盏起了桌,把银票给了杨阿生。“上头的人说了,从今往后,田舍你都安心使着,京城就不要再回来了,五年之后自有人会把房契送上。”
离盏又从袖子里掏出一物,“还有,这是伪做的符引,从此以后,你就用化名。”
“唉唉!”杨阿生感激涕零的接过符引和二百两银票,告辞。
离盏跟在那跛子后面,尾随了一路,最后见他进了个茶楼。
她仰头一看,松鹤楼!
这楼她认识,无论是茶,还是菜品都贵着呢。
此人进去,就久久不出来,等得离盏有些腿酸。
她不敢冒进跟得太紧,怕那酒楼就是她的老窝。
于是,便干脆折去隔壁酒楼里要了个二楼隔间,点了点蜜饯和茶水,临窗而坐一直盯着对面酒楼的出口,约莫一个时辰后才出来。
但这个时间……并不是用饭的点。
他孤身一人,也没有喝茶品点心的兴致。
离盏后又尾随一路,直到他入了家门,拿钥匙开了门锁,离盏这才肯定,这是他自己家。
他家住在城北,地方看起来不多大,但他一进门,里面有男人叫他老爷,似乎也请得有下人。
离盏记下了地点,回了盏林药局。
有了住址,又知他和松鹤楼也有点关系,再让孙察打听,便不再是难事。
很快孙察就就给了离盏消息,说那个跛子不仅经常出入松鹤楼,且就是松鹤楼里的人。
离盏登时一想,脱口道:“松鹤楼当家的?”
孙察摆手,“不是,您高看他了,他只是个走茶叶的!”
“啊?”
松鹤楼以卖茶为主,里面有评弹,有戏曲,你高兴可以点点心,点菜,都行。
他家的茶是出来名的好,京城后山上那一片,都是他们家种植的茶叶。
每年采摘的茶,不仅能供松鹤楼营生,还能做成散茶拿出去卖。